夫,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他倒还没忘了你的名字。」
猫猫顿时停下脚步。总觉得这话听起来,她就快被带去见一个讨厌鬼了。
「我知道你一定不情愿,但还是跟去吧。在这里闹别扭只会让事情没进展。」
罗半都这么说了,猫猫只能继续往前走。目的地位于宅第的边缘,墙上有扇圆形大窗,装了栅条。从栅条可以把房里看得一清二楚,地板上坐著个污秽不堪的老家伙。
老家伙低垂著头,下巴留著骯脏的胡碴。头发也没绾起,嫌碍事地披散在背后。男子身边掉了个弄脏的饭碗。看他衣服或手指上黏著米粒,似乎是直接用手扒粥吃而没用筷子。
「义父!」
罗半跑向了格子窗。看到男子神态明显不对劲,似乎让他察觉到事有蹊跷。
男子的形貌的确异常。他嘟嘟哝哝地只有嘴巴在动,简直像是中毒的症状。罗半似乎也作如此想,看向老人说:
「祖父大人,难道您因为义父实在不肯听话,而给他吸了鸦片还是什么吗?」
「哼,老夫不知道什么鸦片。别说这些了,快向那个男的问出传家宝的下落。」
老人高高在上地回瞪罗半。
「还有,不是老夫把那厮叫来的。是那厮叫老夫过去,老夫才特地走了一趟京城。结果就看到他那副德性。」
老人双手一摊说了。
的确,猫猫也觉得那不是鸦片中毒的症状。
「宅子里半个佣人也没有,就只有这厮摆著张苦瓜脸对著围棋棋盘嘟嘟哝哝、喃喃自语罢了。」
老人说是因为这男的身边没半个人,才会把他带回来。
(……没半个人?)
猫猫心想这怎么可能,看向罗半。
「是欠钱欠到债台高筑,把佣人全打发走了吗?」
「不,还是有留下最低限度的几人。因为烧饭、洒扫以及照顾病人还是需要人手。」
「不过……」罗半补充一句。
「果然如我所料。」
谁如他所料,说的自然是去年赎身的娼妓了。即使佣人不在,那个女的总该在才是。狐狸眼军师不太可能丢下她离开府邸。这个老家伙在这儿失神落魄,就表示那个娼妓死了。
老家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失了魂似的。但身体在动,看似在与某种无形之物对峙。
难道是哪个已不在人世的人坐在他面前吗?
「猫猫你没法子可想吗?」
罗半此言一出,怪人军师一瞬间起了反应,抖了一下,但旋即恢复原样,又开始嘟嘟哝哝、念念有词了。
可说病入膏肓了。
「你们好歹也是那厮的儿女,难道对传家宝放在哪儿连半点头绪都没有吗!」
「祖父大人问我,我问谁呢?」
「不知道。」
罗半与猫猫都摇头。
「那么,你们总看过这个吧!」
老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纸来,上面写著一些数字。
「这是罗汉身上的东西。罗半,你不是对这玩意特别拿手吗?一定是暗格或什么吧!」
老人似乎以为这是某种暗号。罗半接过纸张,把细眼眯得更细。猫猫也探头凑过去看。
猫猫与罗半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了。两个数字写在一块,就这样写了好几张纸。
虽然他们得知这当中没有老人想要的答案,但现在这种状况下没理由据实以告。比起这事,猫猫倒满想设法让那个窝囊废老家伙振作点。坦白讲,她很不想理会这事,但既然碰上了就还是早早摆平为妙。
「这宅子里有围棋棋盘吗?」
「现在要那玩意何用!」
「有围棋棋盘吗?」
猫猫语气不变地一说,老人啧了一声,叫来了佣人。不久,佣人就拿来了棋盘与棋子。
他们走进狐狸眼军师待著的房间。怪人军师看到棋盘摆到眼前,肩膀晃动了一下。猫猫也坐到棋盘前。她拈起黑子,罗半将白子放在军师的手边。
猫猫按照方才那些纸片上写的数字,放下黑子。怪人军师见状,抓起白子啪的一声放到了棋盘上。
捆起的整叠纸张,必定是这人与娼妓下围棋时让差役记下的。而且除了两个数字之外,还细心地在右上角加了编号。
猫猫照著编号下棋,怪人军师也跟著下。
猫猫不是很擅长下围棋。只是,序盘有所谓的定式,下法大多都是固定的。因此,猫猫认为怪人军师会按照之前的下法进攻。
她掀一张纸就下一步棋,随掀随下,最后下到只剩三张纸。这时,罗半偏了偏头。
「这步下坏了。」
他说的是猫猫下的棋。猫猫完全是按照纸上数字下的。
「……」
怪人军师眯眼的同时,又啪的一声下了一子。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