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不过其实应该是那老家伙深谙识人之法才能如此。
「你不觉得这一整个纲纪废弛吗?难道说宫廷比我想像中更没纪律吗?」
「被你这样问,我只能跟你说因为是养父所以没辙。」
猫猫长叹一口气。
「祖父大人大概是想逼义父交出家主的位子,才会把他囚禁起来吧。」
「我搞不太懂,你们的家主都是怎么选出的?」
听说那个老家伙从罗半的祖父手中夺走了家主之位,但她听得一愣一愣的。莫非就像楼房或物品那样,有份所有权状吗?
「基本上来说,赐字家族在拜领别字时,会获得皇上赏赐一物。持有此物者就是家主,朝参时会带上。不过说是朝参,并不是每天,只限特别的时候,平时一般来说都会仔细收好。在过继家主之位时按照惯例,新旧家主必须一同进谒御前。义父说是夺走了家主之位,但这些步骤可没少做。」
「他是怎么逼那老先生做的?」
看罗半的祖父那样,不像是会甘愿交出地位的样子。那个老先生真的会乖乖去进谒吗?
「很简单啊,让祖父大人失势就是了。因为祖父大人与美丽的数字没什么缘分。」
「是你搜集的证据吧?」
问罗半当时几岁可能就不知趣了。
「因为祖父大人的所作所为坦白讲只是小恶,受罚的至多就他本人。就算反过来威胁义父这样会伤害家族名声,义父也不是会在意那种事的人。」
那个老家伙似乎是说,要么失去现在的地位外加沦为罪人,要么交出家主的位子,逼他二选一。而且连孙子都参了一脚。这家伙八成是嫌数字不美,或是觉得调查此事很有意思,才会协助那个老家伙吧。
「我彻底明白人家为什么不把你当家人看了。」
「怎么忽然说这个?」
而且本人还毫无自觉,真不愧是怪人的侄子。
「可是,那老先生之前不都乖乖窝在这乡下吗?怎么现在突然有动作了?」
「可以想到几个理由。」
罗半竖起一根手指。
「其一、我国的公家文书每过十年就会销毁。或者应该说是随著岁月而被淡忘,除非是非常重要的文书,否则不会受到严密保管。祖父大人赚点零用钱的证据,不跟那些文书交相比对的话也就是纸屑罢了。」
他再竖起一根手指。
「其二、祖父大人找到了义父的弱点,出事时可以此作为要胁。当然这等于是捋虎须。」
罗半将竖起的两根手指朝向猫猫,猫猫不悦地把它打掉。以此次情况而言,捋到的虎须不是猫猫,而是那个娼妓吧。
「他隐居在这种乡野地方,有法子听到那些风声吗?」
「等会等会,听我把话说完。」
说著,罗半竖起第三根手指。
「其三、有人把这类风声告诉了祖父大人。」
(啊!)
的确,至今已经有了一些端倪。
「你是想说这次也是同一回事吗?」
这次也是。不只袭击了里树妃的盗贼,西都算命师的事情也让人联想到白色的仙女。手法很相似。
「哎呀,只是有可能罢了。只是,也不能说全无可能。」
的确是如此。最好别立刻断定,而是当成一种设想的状况。
这么一来,有件事让猫猫不解。
「假如这几件事有关连,有件事让我挂心。」
「什么事?」
猫猫总觉得这阵子的一连串怪事,总是有著白娘娘的影子阴魂不散。到处都有事情让人不禁多做猜想。只是,有一点让她不解。
「我在东西两边都听说过似乎与仙女有关的事,但你觉得本人真的有涉入那些事件吗?」
脚程也太快了。
「如果下手的不是本人而是与她有关之人,那我还能理解,但就算如此,你不觉得他们消息分享得太快了吗?」
「……确实。」
在西都听说的算命师,手法虽然与白仙女有些相像,但她是从哪里获知远在东方的里树妃异母姊姊的情事?假如双方分享了消息,又是如何办到的?其中疑点重重。
「假若是来自京城的同行者当中,有人与白娘娘狼狈为奸呢?」
那就能查出是哪些人去了西都。
「不,这样的话算命师的事情如何解释?她应该在那里待了少说十天以上吧。」
「就是这点奇怪呢,有点说不通。」
罗半嘟哝著说。
「不过话说回来……」
猫猫一边望著外头一边低喃。
「话说回来?」
罗半重复一遍她的话。
「他们不会不给我们送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