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倒在地的人正是马闪。马闪面红耳赤,一言不发。本来以为这只是他对猫猫以外女子的平常反应,但以那来说好像久了一点。
「……」
而两眼噙泪的里树妃两颊也飞上了红霞,分明方才还被狮子吓得脸色发青。猫猫不懂怎么才没两下,脸色就像薄暮天空一样变化如此之大。
「……」
猫猫也无言以对。唯一不同的是她脸色如常,只觉得气氛让她局促不安。
(咦!现在这是──)
这是怎么一回事?
猫猫卡在脸蛋羞红的两人之间,唯一产生的实际感受,是自己被远远拋出了两人的世界。
她想表达的意思是……
以前后宫流行的画卷,最终回永远是一幅男女相守的插画。而情节上规定,在这场面之中绝不能有第三者来坏事。
(好歹也看看场合吧。)
猫猫想起了在造纸村见到的地主女儿与庸医的外甥。那两个家伙也是不懂得看场合。
不知是幸或不幸,此种教人局促不安的气氛很快就消失了。
狮子被制伏,塞进一个新的兽笼之时,有一群人开始吵闹。
「喂,快找大夫!有人受伤了。」
听到有人受伤,猫猫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里树妃好像还在发呆,没发现猫猫已经离开身边。猫猫看到阿多跑来,于是放心地离开。
本以为受伤的是制伏狮子的那几名男子,过去一看,却是脸颊擦伤的卯柳。
「父亲大人,您振作一点呀,父亲大人!」
里树妃的异母姊姊扑倒在父亲身上,好像自以为是悲剧的女主角。
(激动什么?又不是什么重伤。)
猫猫一脸傻眼地打算走人。
「会不会做事啊!打倒区区一头野兽竟然还害父亲大人受伤!」
原本还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原来是马闪打倒狮子之际,碎裂的铁片擦到了卯柳的脸颊。
「父亲大人都受伤了!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与其说是思父心切,倒比较像是在向旁人强调自己对父亲的孝心,滑稽可笑。但问题是谁害她的父亲受伤。
「那可真是对不住了。」
宛若犀利锋刃的嗓音响起。美丽的事物经常也会令人不寒而栗。
「姑娘似乎对孤的随从有所怨言。」
壬氏歪著嘴角走过来,身后跟著表情有些出神的马闪。一看,他的右手红肿了。是刚才握过铁栅条的那只手。
「方才若不及早出手,里树妃早已有性命危险了。还请两位原谅孤这随从办事不力。」
壬氏的态度已经很客气了。毋宁说马闪明明是女儿的恩人,卯柳的态度却不乾不脆。
「这样啊,那么容我言谢……」
里树妃躲在阿多的背后看著父亲的这种反应。听到父亲受伤,她似乎坐立不安,但碍于有姊姊在场而无法上前关心。
(对了,那事还没查明呢。)
猫猫想起里树妃拜托她的事情。猫猫也不是无所不知,她原本打算若是在旅途中找不到方法,就写封信给阿爹问问如何鉴定父女关系。
(父女的血缘关系啊……)
猫猫漫不经心地望著卯柳与异母姊姊。异母姊姊嘴巴一张一合,不知该如何为方才的发言打圆场。
(啊!有蛀牙。)
可能是吃太多甜食,龋齿蛀到牙齿都发黑了。以她那年龄来说都已经换牙,无法治愈。就在猫猫考虑可以卖牙粉给她以免龋齿继续恶化时,忽然灵光一闪。
回过神来时,猫猫已经站在卯柳的面前。
「你……你有什么事?」
猫猫对异母姊姊微微一笑。
「小女子虽不是大夫,但还算是半个药师。」
说完,猫猫用力揪住了卯柳的脸孔。
「!」
「外伤并无大碍,涂点口水就会好了。」
「口……口水?」
开玩笑罢了。其实人的唾液有时含有毒素,最好别这么做。
「但是,嘴里又是如何呢?」
「啊嘎!」
猫猫撬开了老家伙的嘴。嘴里略有一股酒味,不敌年龄地满口黄牙。猫猫把这些牙齿看个清楚。
然后,猫猫咧嘴一笑。
「好,顺便帮你瞧瞧。」
「咦?」
接著她撬开了异母姊姊的嘴。
(都不刷牙的啊?)
不只门牙,臼齿也烂得差不多了。她用团扇遮嘴,大概是为了遮起蛀牙。真是被宠坏了。不过,现在不是思考治疗方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