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人,但他们应该有严加防范。
带狮子前来的几名男子,端了一盘生肉过来。猛兽在窄笼里起身,从铁栅间伸出硕大的前脚给众人看。
「有哪位贵宾想试著喂饵吗?」
被带来供大家观赏的狮子,似乎为了这个表演而饿著肚子。它想吃肉想得不得了,咕噜噜地吼著,嘴里伸出长舌头直流口水。
几个兴致勃勃的宾客上前,用棍棒刺著肉,战战兢兢地拿去靠近兽笼。狮子用前脚把肉打落。肉被打落的男子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现场一片哗然。
可能是要方便宾客就近看狮子,每给一片肉,男子就移动兽笼的位置。狮子对于一次只能得到薄薄一片肉似乎心有不满,发出低沉的嘶吼。
「娘娘要不要换个位子?」
看到里树妃随著狮子愈靠愈近而浑身抖动,猫猫询问。这样下去,等狮子来到眼前时,难保她不会吓得魂飞魄散。但里树妃却动也不动。
「还是就坐在这儿看?」
「……了。」
里树妃用蚊子叫似的声音说。
「啊?」
「我吓得腿软……了。」
从面纱隙缝看见的耳朵都红了。是啊,猫猫早该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一位嫔妃。就在猫猫也没笑她,决定早点找到阿多而四处张望时,用板车运来的狮子开始低吼了。猫猫以为它是在气肉给得小里小气,但似乎又不是那样。先是看到狮子抽动了几下鼻子,接著它一头撞上兽笼。
那些壮汉拉扯铁炼想让狮子停止发狂,但狮子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似乎因此而更加暴躁。它一次次冲撞兽笼,然后──
伴随著钝重的声响,兽笼坏了。一条铁栅断开,狮子将身体挤进破口。当铁栅又断了一条时,狮子逃离了兽笼。折断的铁栅被狮子的躯体撞飞,掉在毛毡地板上。
「喂,快按住它!」
现在说这为时已晚了。手持铁炼的男子抵不过跳出兽笼的狮子的力气,狠狠撞上兽笼,其中一人的鼻子都撞扁了。其他人没松手已经算是有两下子,但也只能让狮子拖著跑,制不住它。
其间不过数秒,但猫猫却感到意外地漫长。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已将塞在胸前的药包扔了出去。
阿爹曾经教过她,一个人在紧张过度时,对时间的感觉会变慢。如今她感觉到的,正是这种体验。
狮子朝猫猫这边跑了过来,亢奋充血的那双眼睛让猫猫的身体感觉变得迟钝。赶紧逃跑才是正确选择,拿东西扔它应该只是浪费时间。当她想到这点而打算拔腿就跑时,发现有人紧紧抓住了她的衣袖。
(可恶。)
糟透了,是仍然吓得腿软的里树妃。她握得很轻,一定一挥手就甩开了。猫猫大可以这么做的。
一回神才发现,猫猫已经难看地跟里树妃一起滚倒在地。她与嫔妃爬进桌子底下,即使只是无谓的挣扎。
只要那野兽前脚一挥,猫猫她们就会跟桌脚一起被撕裂了。里树妃连眼皮子都眨不动,盯著狮子看。滚倒在地时,盖在头上的纱弄掉了。她那呆若木鸡的神情除了静待死亡靠近之外,似乎什么也办不到。
然而,将身体撕成两半的兽爪未曾来临。
众人都无法动弹,猫猫看见只有狮子的身躯慢慢移动,高高抬起了前脚。然而,一个人影映现在狮子与猫猫她们之间。
那人的手上握著折断的铁栅条。
狮子高举的前脚还没挥来,那根铁栅条先把狮子的鼻子狠狠打烂。其中没有半点踌躇,只有瞄准人兽共通的要害一击打去的乾净俐落。伴随著钝重的声响,狮子的鲜血溅上半空。栅条被打个粉碎,铁片四处飞散。
那人用变短的栅条,毫不留情地往野兽的眉心补上一记。看到栅条碎裂到只剩下握著的部分,握著它的人若无其事地说:
「这么脆弱。」
猫猫在旅途中,早已听熟了这个嗓音。她难以判断这话是针对铁栅条,还是鼻子被打烂倒地的狮子说的。
猫猫每次都在想,这名男子为何能成为壬氏的随从?难道没有更适任的人选了吗?
(难怪。)
数日前被抓住的手还在痛。但对这家伙而言,那恐怕都已经控制过力道了。
在捉住盗贼之时,那些人的手脚都被折断了。
他曾经担心过里树妃会怕他。
壬氏说过,他一个人去降伏盗贼都不成问题。
如今,猫猫总算明白原因了。
「快,趁现在制伏它!」
接在若无其事的语气之后,一阵悦耳的嗓音响起。几名驯狮人对尊贵之人喊出的命令作出反应,将铁炼绑在屋宇的柱子上。他们又拿了更多锁链,把鼻子被打烂的狮子五花大绑。
男子把变成废铁的栅条随手一扔,皱起了眉头,然后蹲下来看看桌子底下。
「姑娘有无大碍?」
话一说完,这厮才发现桌子底下的是猫猫,明显摆出一张嫌弃的脸。猫猫最近深深地感受到对这男人而言,猫猫似乎不算在弱女子之列。
然而由于猫猫身边有另一位姑娘,他的脸色霎时变了个样。
「……」
用铁棍把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