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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用生硬的动作,姑且模仿旁人跳舞。猫猫好歹还有点理智,不会去踩对方的脚。假如对手是罗半,舞还没跳完,他的脚趾就已经被踩到没有了。
「你知道皇弟为何要特地将你带来此地吗?」
「似乎是因为我很有利用价值。」
陆孙一手握住猫猫的手,一手扶著她的腰。猫猫知道这是西式舞步,不过在皇都是绝不可能如此跳舞的。所谓的现场气氛著实不可思议,在此处跳这种舞成了理所当然。
「是。不过,在下以为你应该更进一步了解自己的价值。」
陆孙用彬彬有礼的口吻说。
「光是一个罗字,在宫廷内就有够重的份量。」
「小女子是烟花巷出身的卑微身分,只是个开药铺的罢了。」
猫猫对陆孙明讲。她不管这个男的知道多少,对猫猫而言,她说的就是事实。
「你这么说也行。只是,容在下斗胆说一句。」
陆孙和善地笑笑,悄悄望向了一旁。在他视线的前方形成了人丛,人丛中心的美男子盯著他俩瞧。
「请别忘了,你并非置身事外。也别忘了你头上那件东西代表的意义。」
(他是说簪子吗?)
说完,陆孙执起了猫猫的手。然后他的脸缓缓凑向猫猫的指尖,亲了一下。
(真是矫揉作态。)
猫猫想起了江湖艺人半开玩笑地对娼妓做过的小动作。一曲结束后,猫猫即刻移动到墙边。罗半还在念念有词地算数,陆孙不知跑哪去了。猫猫只觉得远处传来一道扎人的视线,但目前先视若无睹。她轻轻擦拭一下陆孙嘴唇碰过的指尖,然后看看四周。
她看到一位姑娘独坐墙边。看那盖著头纱的模样,就知道是里树妃。她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里树妃盯著一个地方看。
在她的眼睛前方,一个中年男子摇晃著酒杯谈笑风生。身旁伴著那个异母姊姊,脸上浮现充满自信的笑容。
若不是作父亲的怀疑她母亲不贞,她说不定也能像那样洋溢自信。也许就不会长成现在这般畏畏缩缩的懦弱姑娘了。
「阿多娘娘上哪儿去了?」
猫猫靠近里树妃,然后「呜!」忍不住摀起了鼻子。里树妃发现猫猫来了,看到她这种反应后浑身发抖。想必一定是在面纱底下哭哭啼啼吧。
「……娘娘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味道?」
「……有人撞到我,手上的香水瓶洒出来,溅到我身上……」
轻柔飘逸而层次丰富的衣裳布料似乎吸了不少香水,独特的异香弥漫四下。有些香水是以动物的生殖器为原料,调淡之后芳香怡人,但太浓的话则会变成那方面的味道,也就是排泄物的臭味。
「所以阿多娘娘去安排房间了。」
「原来如此。」
里树妃似乎因为身上味道太重无法四处走动,才在这里等她。她说本来是想叫来侍者准备房间的,但不巧周围都没看到人。
「用香水泼到您的人呢?」
「娘娘好像也要帮我找到那人。她要我坐在这儿等她。」
她就坐在墙边摆放菜肴的桌子旁边。众人似乎对凉掉的菜肴已经不感兴趣,都在享受舞蹈、欣赏表演或与人谈笑。
猫猫从桌上拿了几片肉装进盘子里。肉虽然凉了,但味道不错。猫猫不怕弄掉胭脂,一口接一口地吃。
「娘娘不妨也吃一点吧?」
「……好的。」
这种肉类菜肴,猫猫看过里树妃于日前的晚宴吃过。虽然凉了,但反正也没其他事可做,她接过了盘子。
跳舞告一段落后,有个奇特的东西被运进了宴厅。几名体格强壮的男子把一个四方形的大东西放在板车上带了进来。上头盖著白布。
(那是?)
猫猫睁大了眼睛。
男子把布一掀,里头的东西展现在众人面前。咕噜噜的低吼声传来,茶褐色的毛皮与突显毛色的鬃毛覆盖著它的面庞。即使前脚缩到了身体下方,仍然看得出其体型比人大上好几倍。
(哪里是老虎了。)
那头大虫身上没有条纹花样。
(是狮子。)
猫猫没亲眼见过,只看过毛皮。不同于薄薄一块毛皮,活生生的狮子很是震慑人心。纵然待在厚重的兽笼里,纵然另外还套上了铁炼,从空气中都能感觉到那令人生畏的威风。
那头有著巨大猫脸,戴著大围巾的生物,怫然不悦地睥睨周遭群众。
(看了浑身发毛。)
猫猫盯著戴围巾的巨猫。以前看过的毛皮比猫粗犷许多,但不知道活物又是如何。既然同为巨猫的老虎能入药,猫猫目不转睛地看著那头野兽,心想它是否也同样能成为药材。
相较于兴味盎然的猫猫,里树妃簌簌发抖。每当狮子的低吼声响起,她就身子一震。看来对胆小的嫔妃来说刺激太强了。
(又不会被吃掉。)
不,狮子若是逃出兽笼的话很可能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