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孙若无其事地仰望著蓝天。这人性情或许还满滑头滑脑的。
换言之,无论那名男子是否真为朝廷要犯,罗半都不能以此为由拒谈这笔重要生意,可是若是有个万一就糟了。假如该名男子正是要犯,白娘娘想必也跟他一起。这么一来,对方可能用炼金术作出未知的毒药毒害罗半。也有可能用上麻药,或是更意想不到的计谋。
「是不是很好奇啊?搞不好能见识到珍奇的毒物喔。」
竟然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想用这招拉拢猫猫?
「如果顺利逮到人犯,我可以让你去查清那是何种毒药。」
「……」
「你不想知道就算了。」
看到猫猫叹一口气,罗半微微一笑。对啦,没错,猫猫答应了。但是猫猫不甘心白白答应他,一定要捞到点好处作代价才行。当然,跑腿费也照收不误。
无意间,猫猫想起了里树妃的事。
「大人说过您对别人的长相过目不忘,对吧?」
猫猫对陆孙询问。
「是,就是个枯燥无趣的长才罢了。」
陆孙将视线从天空拉回来说。
「那么,大人能否从相貌判断血缘关系,像是父母子女呢?」
「判断血缘啊,这就难说了。」
亲子之间即使相貌不同,子女身上总会有些特徵遗传自父母。猫猫原本是希望能请陆孙找出这类特徵。
「但那终究只是在下的个人观感,更何况若没有更明确的理由,恐怕难以称为证据。」
「是啊。」
罗半也表示同意。猫猫怨恨地看向罗半。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这个男人看世间的眼光也同样独到,最起码这点忙应该帮得上。
「拿我看见的事物当根据,大概没有任何人会接受吧?」
猫猫心想「讲得有理」。判定标准必须明确,否则即使是事实也无法证实。父母能遗传给子女的身体特徵种类繁多,既不会全部符合,而且也只是可能遗传到罢了。最起码得找到可令众人信服的特徵才行。
「抱歉在下力有未逮。」
「不,快别这么说。」
「还有,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陆孙踌躇片刻后,接著说道:
「能否请姑娘去一趟罗汉大人的府邸呢?」
「……可否请大人别再提这事了?」
陆孙看起来不像坏人,但事情总是有分可以提跟不该提的。猫猫的神情不悦地扭曲起来。
「请姑娘见谅。」
陆孙缓缓低头致歉后,表示「在下该去处理差事了」,就离开了凉亭。
罗半用难以形容的神情看向猫猫。
「你真不愿来一趟?」
「你敢再提,就别怪我拒绝刚才那件事。」
陆孙一不在,猫猫讲话口气就粗鲁起来。
「好啦,不要再不高兴了。你不想要我与西方商人谈生意的贸易品了?」
搞半天又拿东西钓人?当然想要啊。见猫猫不说话,罗半若有所思地盯著猫猫瞧。
「对了,话说回来……」
「怎样?」
猫猫的态度多少变得恶劣了点,就请他多多包涵吧。她喝一口请侍者准备的茶。
「昨夜你与马闪阁下好像是没怎样啊。」
这时候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足可证实猫猫是个成熟的大人。茶味顿时变得苦涩不堪,她咕嘟一声咽下。这事跟父母子女又有什么关系了?
「马侍卫是童──」
「行了,别说了,不用说了。不要把可怜人的秘密抖出来。」
说得对,猫猫失礼了。从态度也大概看得出来,那个年纪的男子都不愿让人知道这种事情。如果是怕羞,其实可以让白铃小姐温柔地指导他的。难得让喜爱匀称肌肉的小姐看中,何不就依偎在她的温柔乡里呢?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罗半眯起眼睛。
「不懂你在说什么。」
猫猫可没在打什么把马闪塞进白铃小姐香闺的主意。
「是吗?那么……」
罗半说出了惊人的话来。
「不知你愿不愿意请求皇弟殿下,请他赐种给你?」
不晓得能不能拿剩下的茶泼他?不过这里好歹是别人的府邸,就忍忍吧。
「……」
「反正你一定是只想生孩子看看,却不想养小孩吧。如果是皇弟之子,我愿意细心抚养,你继续过你的逍遥日子。你也不用一定要作他的正室,只要发生几次过错就行了。这样我这边也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