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十二话 风波迭起

  (真是不容易。)

  猫猫感慨万千地想。大人物没有权利谈情说爱,只能为了传宗接代,挑个适合的对象。然后,猫猫试著思考了一下此次阿多带里树妃来的理由。

  (可能是赐婚吧。)

  里树妃本来并不适合当四夫人。家世是还好,但她天性不具备作为后宫名花践踏其他百花的力量,反而连侍女都一直瞧不起她,总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倘若皇帝要拿她赐婚,或许这样还比较幸福。

  只是,问题在于对象。

  (我认为还算是个无可挑剔的对象。)

  但是害处比优点多太多了。这对象乃是个若是女子足可倾国的美男子。纵然脸上留下了伤疤,旁人得知他不是宦官时会有的反应却远比这个可怕。

  (搞不好嫔妃遇袭的理由就是这个吧?)

  不不,这还不一定。猫猫一面作如此想,一面又觉得可怕的就是其实说得通。倾国倾城的美人,光是存在就不知道会让多少人的人生出错。

  此次袭击阿多马车的盗贼,做法不同于以往。不是自诩为义贼抢人的一半行囊作为买路钱,而是砍断了护卫的手臂,还说要把女人卖掉。听说若不是马闪等人出手相助,早已有人丧命了。

  再说……

  那些人手腕上的奇怪细绳让猫猫很是在意。也许是盗贼之间的记号?

  就这样,猫猫闲著无事躺在客栈的床上。受伤的护卫在目前歇脚的村镇养伤,并安排新的马车与马匹代替遇袭毁坏或逃走的。

  补充旅途所需轮不到猫猫来做,而且她已经确认过此地的药铺没卖什么有意思的药。护卫是阿多的人,因此由翠苓来照料伤患。凭翠苓的医术,猫猫应该不用插嘴。

  就在猫猫像这样闲著没事做时,听见了叩叩敲门声。开门看看是谁,想不到门外站著个意外的人物。

  「可否叨扰一下?」

  是戴著头纱的里树妃。一如平素,像只小动物似的鬼鬼祟祟的。

  「请进。」

  猫猫一请里树妃进房,她就像只避猫鼠儿似的进了房间。之所以东张西望,可能因为她是偷偷溜出来的。

  猫猫拿把椅子给她坐,她战战兢兢地坐下了。这时候可能要奉茶才合乎礼仪,但现在请人烧热水会被人发现嫔妃在这里。不得已,猫猫权且端出月饼。虽然吃了只会口渴,就算是尽点心意吧。

  「娘娘这是怎么了,侍女会受罚的。平素那位侍女长没跟您一起来吗?」

  猫猫没看到侍女长的身影。虽然似乎有别的侍女伺候她,不过后宫那些侍女好像一个也没来。

  「人家说只有我一个人要离开后宫,侍女是父亲大人派给我的。」

  声音虽小,但比想像中来得清晰,也许是慢慢习惯跟猫猫说话了。猫猫之前照顾过她几次,但每次她都显得很害怕,让猫猫有点受伤。

  「那么娘娘请说来意。」

  「咦?」

  不是,再不早点把事情解决,要是被人抓到她跟猫猫在一起,搞不好连猫猫都得遭殃。她到底希望猫猫怎样?难道还得由她来问话开头吗?

  里树妃又开始忸忸怩怩起来。

  「……娘娘是否要与皇弟缔结婚约了?」

  猫猫单刀直入地问。

  「不,这还……」

  似乎还没确定,换言之就是有听说过这事。但嫔妃却没有兴奋浮躁的样子,那么到底是哪件事?

  「娘娘对遇到盗贼袭击的事,心里有底吗?」

  「……现在说的不是这事。」

  真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原来她对盗贼有点头绪。

  「那么,是什么事呢?」

  里树妃频频偷瞄四下。猫猫觉得这位嫔妃人不坏,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她为何总受人欺侮。真希望她态度能再光明正大一点。

  「……那个,你能够判断……父母子女,是否真为父母子女吗?」

  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猫猫微微偏了偏头。

  「我与父亲……呃呃,你能鉴定名唤卯柳的男子是否真为我的父亲吗?」

  里树妃用一种泫然欲泣,同时悲伤凄楚的神情说。

  「……」

  猫猫焚烧了能让人心灵平静的香。虽是给壬氏用的,不过用一点应该无妨。

  「娘娘为何会这么想呢?」

  猫猫听说过里树妃的母亲早已亡故。父亲只把女儿当成政治工具,自幼就将她送进先帝的后宫。当时身为东宫妃的阿多想必成为了里树妃的心灵支柱。里树妃的樱唇与柳眉都歪扭起来,彷佛就要落泪。但她克制住了,吸著鼻子看向猫猫。

  「……我本来……是不该再回后宫的。」

  里树妃断断续续地诉说。

  先帝驾崩后,里树妃的父亲想再次利用被送入尼寺的女儿。起初是打算将她配给南方太守为妻,然而太守年纪大到都能作她的祖父,而且据说是个未娶正室,却让多达十名妾室伺候著的好色之徒。

  里树妃出自卯字一族,是受皇族恩赐别字的门第。但据说自从女皇时代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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