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
猫猫摸摸肚子。
(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毕竟跟四个人喝过了酒,肚子多少重了起来。地主平素都喝蒸馏酒,看起来酒量不小。地主看到猫猫有点难受的模样,边笑边看过字据的内容。
「我跟这几个家伙可不是同样的货色。」
地主签下潦草的名字后,砰的一声把字据摔到桌上。
「小哥,你可别舍不得给钱喔。」
壬氏没吭声,双臂抱胸。
「这点小事小女子明白。」
猫猫心想不得已,从怀里取出了小瓶子。
「喂!那是什么东西!」
地主的跟班立刻找麻烦。
「这酒的味道喝腻了,只是想改变一下口味罢了。」
猫猫说著,把小瓶子里的液体倒进琥珀酒浆水波荡漾的杯中。地主见状,立即起了反应。
「给我等一下。既然这样,那也给我这杯来一点。」
由于地主这么说,猫猫把小瓶子交给了他。地主盯著小瓶子看了一会儿,接著把剩下的液体全倒进了杯中。
「不会是让酒劲不容易上来的药吧?」
相较于咧嘴笑著的男子,猫猫只是面无表情地仰杯而尽。
地主确定猫猫把酒喝乾之后仍然没醉,于是自己也咧嘴一笑仰杯而尽。他咕嘟咕嘟地喝乾酒杯,然后──
倒下了。
跟班急忙跑来扶起地主,但地主浑身瘫软无力。
「喂!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哪有下什么药,小女子不也喝了同一种东西吗?」
之所以瘫软无力,无非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
「这场赌注是小女子赢了。」
「……」
当在座所有人哑然无言时,猫猫站起来拿起字据。她脚步稳定地把字据交给妹夫,然后站到了馆子老板娘的面前。
「请问茅房在哪儿?」
「这里走出去右边。」
「谢谢。」
猫猫稍微加快速度,小跑步往茅房去了。喝光了那么多瓶酒,会有尿意是理所当然。即使是猫猫,脸皮也没厚到能在别人面前失禁。
「我说啊,你这姑娘家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妹夫一脸不解地说。手上拿著摺起的字据。
「没什么,只是想改变酒味而多加了点酒精罢了。」
猫猫常常在衣襟里放些草药或医疗用具,消毒用的酒精也是其中之一。
由于是消毒用,浓度非一般酒类可比。平常人喝一口就会醉倒,地主这家伙却倒满了一杯。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请说。」
「姑娘你喝的酒里也加了那个什么酒精,对吧?」
妹夫脸孔微微抽搐著说。
「对,因为小女子知道加那一点还不妨事,只是希望能早早比完。」
猫猫知道自己做出那种可疑行径,对方一定会跟著做,幸好对方真的上钩了。虽然用普通方式想必也能赢,但猫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憋尿憋那么久。
「幸好来得及去如厕。」
「……那是很好,但不管对自己多有自信,我还是认为拿自己当抵押打赌不太好。更何况还是为了我们。」
「这位大哥是不是有所误会?」
猫猫从主人手中接过了摺好的字据。
「这是小女子赢来的钱。啊!得把赌本还清才行。」
猫猫甜甜一笑。
「怎……怎么这样啊,小姑娘!」
代替哑口无言的主人,好不容易苏醒过来的庸医说。
「别说这么绝情的话嘛~」
「这样讲也没用,小女子没有义务做那么多。况且,事情还没有全部结束呢。」
猫猫转移目光瞄了别处一眼,只见地主托著昏沉沉的脑袋让手下扶著起来。看到地板上满是呕吐物,想必是把酒吐出来强行恢复清醒了吧。
「劝你还是再躺一下吧?」
「刚才的赌注不算数!」
哦,反应一如预期呢。
「那不过就是酒席助兴罢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你认真。」
「可是,这里可是有著白纸黑字呢。手印加上亲笔签名,难道连你也要说你目不识丁吗?」
「谁管你这么多啊!作废啦,作废!」
猫猫双臂抱胸心想不得已,于是站到馆子里酒桶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