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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愿现在马上走人,那我也没办法。明天我就派我家的年轻小伙子去你们那儿帮忙做事。你们可得在年底之前让他们学会做活啊。」
造纸匠们拳头都在发抖。庸医跟是跟来了,但果然只会呆站著,帮不了什么忙。
只有猫猫淡定地观察周遭状况。那些酒仍然让她十分在意。她希望晚点可以喝一杯,不过在这状况下喝酒就未免太不识相了。
然而,地主那边却心情愉快地开始叫酒。
「喂,也给这几个家伙上酒。」
地主大方请客让跟来的众农民欢天喜地,相反地猫猫这边却像是办丧事。老板娘不情不愿地用托盘端著酒与酒杯过来。
猫猫抽动了几下鼻子。
(奇怪?)
猫猫看看农民酒杯里的液体。不是浊酒,是透明的清酒。男性地主喝的更是琥珀色的液体,看得出来是蒸馏酒。看来地主有著好酒量。那应该是放在架子上的酒了。
地主的话猫猫能理解,他当然会喝自己喜欢的酒。但是连佃农都请喝清酒,也实在太慷慨了。明明这间馆子里多得是再差一级的浊酒。
(……)
猫猫虽觉得对一脸厌烦地上酒的老板娘不好意思,仍举起手叫她过来。
「什么事吩咐?」
「请给我一杯跟那一样的酒。」
「好吧。」老板娘端了酒来。
「小姑娘,都什么时候了……」
不只庸医,连大娘那造纸的丈夫与工匠也都无法苟同地看著她。当然,马闪也不例外,只有壬氏比个手势,叫猫猫替他们俩也叫一杯一样的。
(会过意来了吧?)
猫猫替壬氏与马闪也叫了一杯。
猫猫把酒一饮而尽,味道香甜顺口。虽然没有京酒来得清澄精致,但也别有风味。只是相较于圆融的口感,酒精浓度却很高。
如果难以入口的话,倒还能解释得通。猫猫伸舌舔舔嘴唇。
不情愿也得让麻烦客人上门的馆子,加上店里的大量浊酒。然后再加上地主虽然蛮横霸道,却请农民喝不是浊酒的酒。
(哦──原来如此啊。)
猫猫看向一脸傻眼的妹夫。
「请问这附近有没有酒坊?」
「……不,我想没有。」
「我想也是。」
猫猫满意地歪唇一笑,拿起装了酒的杯子,站到热闹哄哄的地主等人面前。猫猫把酒杯用力往桌上一摆,脸上浮现一如猛禽的笑意。
「干什么啊,小姑娘,要给我们斟酒吗?」
地主一露出瞧不起人的笑脸,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小……小姑娘!」
庸医抓住猫猫,苦苦问她这是做什么。马闪原本也作势要站起来,但壬氏似乎悄悄抓住了他的衣襬,他又坐了回去。
猫猫笑著对地主说:
「要不要与小女子比比酒量?」
说完,猫猫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竟然说要比酒量,可还真大胆啊。」
地主对著出现在眼前的自大姑娘说。农民放声大笑,几个造纸匠无不傻眼,庸医只会慌张。只有习惯了猫猫每次行事作风的壬氏,紧紧抓住了马闪不让他动。
「喂,你是认真的吗?」
妹夫与其他人担心地看著猫猫。
「不会有事的。先别说这了,可否告诉小女子债款还剩下多少?」
「……每年一千银子,今年已经付了一半,所以还剩四千五百。」
嗯,这不是找上钱庄就能轻易借得的款项。他们虽是御用作坊,但不适合大量生产,无法轻易赚到大笔金银。
「这样呀。」
猫猫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难得有这机会,不如来打个赌如何?」
「竟然要打赌,口气可真大啊。」
地主似乎对酒量相当有自信,完全看扁了猫猫。
「你有东西能跟我赌吗?」
「有啊,小女子从刚才不就一直指给你看了吗?」
猫猫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
「卖给女衒,三百银子不是问题。」
此言一出,好几个大老粗噗呼一声把酒喷了出来。造纸匠都哑然无言。忽然听见匡当一声,原来是壬氏站了起来。猫猫对他频频点头,要他放心。
「哈哈哈哈!竟然说三百银子,口气可真大啊。小姑娘,你懂不懂行情啊?」
农民把人当傻瓜似的说著。猫猫自然是懂行情才会那样讲,他们以为她看过多少姑娘被贱价卖去青楼?
「再标致的美人都卖不到一百啦,但你却……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