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猫猫一边心想「不知道我能不能也顺便跟去」,一边把对庸医施展猫爪功的毛毛捉起来。
庸医的老家由于村长是庸大娘的丈夫,宅子大到能让客人留宿。一行人原本预定在官道上的客栈住宿,结果就直接在庸医的老家叨扰了。
他们为猫猫准备了一个小房间,庸医住妹夫的房间,壬氏与马闪则是宽敞的客房。另外还有几名护卫都一块住进了厢房。家里在交货限期将至时,有时会雇用短工,有足够的寝具让大伙儿住宿。
由于众人是客人,庸大娘他们说要为大家准备入浴,但马闪表示不好意思受他们这么多照顾,就拒绝了。坦白讲,猫猫很想洗个热水澡,但他既然这么说,猫猫只能听从。想必是壬氏偷偷下的指示。
猫猫请人将水盆拿到房里,用手巾擦身子。由于天冷,她只是擦擦汗,不过头发有点油了所以洗一下。猫猫只取一瓢热水装进桶子里用来洗发。她将拆开的头发浸入桶子里,弄得够湿之后抹上沐发露,一边慢慢按摩头皮一边洗去脏污。
冲掉泡沫后,猫猫用手巾包住头发吸乾水分。由于脚冷,她把脚泡进还有热度的水盆里。当头发都擦乾了的时候,门扉传来咚咚敲门声。
「哪位?」
猫猫出声应门,但外头没传来任何声音。猫猫狐疑地从门缝探出头去,只见脸部烧伤的诡异男子站在那儿。
「……」
猫猫默默地开门,让诡异的男子壬氏进房。由于她方才正在擦澡,窗户是关上的,而且这个房间隔壁就是壬氏等人的房间,跟再过去的房间则有一段距离。
「总管可以放心说话不要紧的。」
「你刚才在入浴?」
发出的依然是漱玉凤鸣似的嗓音。看来他这次没弄坏嗓子让声音沙哑。一直没说话想必就是为了这原因。
「只是洗了头发。抱歉在总管面前有失庄重。」
猫猫边擦湿漉的头发,边把热水盆拿到房间墙边。房间窄小,只有床铺能供人坐下,猫猫站著看壬氏。
「你怎么不坐?」
「因为小女子头发湿著。」
猫猫一边投以拐弯抹角的「你来干么」的视线,一边说。
壬氏一边抚摸右颊的烧伤疤痕,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只布包。
「孤想把这卸了,你能仿造这个妆吗?」
布包里装了红色颜料、浆糊与白粉。浆糊是以白米仔细摀成,有点乾了。仔细一瞧,壬氏的伤疤变淡了些。即使天冷还是会流汗,而且躺下总是会摩擦到。
「应该可以。」
只要用溶入颜料的浆糊替皮肤做出皱纹,再拍上白粉就能作出个样子了。再来只需打上阴影让脸色变差即可。
「那就有劳了,先替孤卸了吧。」
说完,壬氏把手巾泡进热水盆里。
(啊……)
「怎么了?」
「我请人准备乾净的热水。」
「不了,别给人家添麻烦,用这就行了。」
猫猫闷不吭声地看著水盆。虽然看起来没有很脏……
「怎么了?」
「不,没什么。」
那水不但洗过头发还洗过脚,但或许不用说那么多。反正本人看起来也不在意,猫猫决定就当作不需要重新索取热水。
猫猫用浸湿的手巾为壬氏擦脸。原本是条全新的棉布,如今却被颜料与浆糊弄得黏答答的。一想到又红又脏的手巾就算洗也洗不掉,就觉得很浪费。早知道就拿块破布给他擦了。
壬氏似乎觉得湿手巾的触感很舒服,阖著眼睛任由猫猫擦拭。看他这么没戒心,会让猫猫担心他哪天会不会笑著被人割断脖子。
(忘记足癣会不会传染到脸上了。)
先声明,猫猫没得足癣。
浆糊溶化,露出壬氏的裸肌。肌理细腻的肤质未见衰退,而将脸颊一分为二的伤疤也依然留存。虽然伤疤还有点泛红,不过想必会随著时日过去而慢慢消散。只是,一辈子都不会痊愈了。
「壬总管。」
「怎么了?」
「您为何要顺道造访太医的老家?」
还特地带著猫猫。
「路过罢了。难得有这机会,就想看一看。」
「路过……」
也就是说,回程会花上更多时日了。
(真不晓得要去哪儿。)
「如此正好,让孤得以观察到增税的反应。」
「的确。」
每年收税之际,都会观察当年的作物收获量,然后应该会比照人口,徵收百姓负担得起的税赋。然而那终究只是数字,不能偏听偏信。
「再说,此地有件事令孤稍稍挂心。」
「什么事呢?」
「孤是不甚明白,不过一听到你的堂兄拨著算盘说有事挂心,自然会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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