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是怎样啊!你这大叔又是谁啊?」
赵迂接著又说:
「什么毛毛,这啥名字啊。」
赵迂看著猫猫,咧嘴笑得坏心;梓琳也压低称不上声音的声音在笑。
猫猫变得很不开心,总之先把三花猫抓起来再说。猫儿嘴里紧咬著鱼,死也不肯放。
赵迂虽然依依不舍地看著鱼,但也兴味盎然地看著猫。他戳戳毛毛热呼呼的桃红色弹嫩肉球,「哦哦!」两眼都在发亮。
总之猫猫先吩咐赵迂他们不要让毛毛溜走,就交给他们看著了。猫猫没忘记请一名男仆注意一下,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来。
回到药铺后,猫猫问庸医整件事的主旨为何,于是他一边把玩胡须一边说起:
「你知道我的老家在造纸吧?」
「知道。」
「其实我这次回去,就是因为这件事有些问题让我挂心。」
以前庸医的妹妹曾经寄过信来,说是纸质变差了。那件事应该已经解决了才对,难道说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我就是为了此事告假,但有位大人物好像想看看我家村子。」
关于造纸,壬氏从宦官时期就做了一些措施。也许是觉得可趁此机会实地观摩,才决定跟去?话说回来,不知道这次又出了什么问题。
「信上写了些什么呢?」
「呃,在这儿不便开口。」
庸医显得有些尴尬。
「就容我到了当地再解释吧。」
「……明白了。」
彷佛算准了猫猫答应下来的时机,外头传来了马嘶声。
来者是一名穿著土气的青年。虽然五官端正,但右颊有烧伤痕迹,是个面有阴影的男子。猫猫一看就认出了这名把浏海放下遮住烧伤疤痕,散发出阴暗气质的人物。
(真有一套。)
此人正是以前某人从绿青馆召集众多娼妓设宴之际,出现在现场的客人。那个对娼妓不理不睬,只顾喝酒的客人就是壬氏。他用烧伤掩饰脸颊伤疤,去除平素光彩夺目的印象,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人。以前猫猫教过他如何乔装易容,如今被他拿来加以巧妙应用。猫猫若不是看过他阴沉的一面或是变装易容之姿,想必也不会察觉。
事实上,庸医面对体貌闲丽的贵人,却眯起眼睛充满戒心地看著他,一副浑然未觉的模样。
「准备好了吗?」
乔装易容的壬氏不动声色地退后,改由马闪对猫猫说话。马闪的衣服质料比壬氏高级,而且壬氏的态度就像个随从。可能是因为如此,马闪略显局促不安。不过猫猫也有种感觉,认为他一半是怕被白铃小姐瞧见。
「这么火急,要小女子如何准备?」
的确,猫猫数日前就收到信了,但信上并未写明详细时日。她什么都还没准备。
「这是不得已的,有很多时期需要考量。你的行囊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的确,看壬氏的穿著就知道是微服私行。而这次以微服私行而言可能会旷日弥久,行程稍微赶一点也可以理解。可是,竟然连女子的替换衣物都准备了,马闪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话说回来,是不是亲弟弟不知道,不过皇帝也真会使唤人。除了后宫公务想必还有待交接,其他应该还有很多事务等著他去头痛。或许是职责所在无可奈何,但这样简直像是……
(简直像在培植储君……)
想到这里,猫猫放弃了思考。
眼下玉叶妃……更正,玉叶后产下的皇子已是东宫太子。而且梨花妃也产下了男子。
皇帝年方三十多岁,还是个春秋正盛的伟丈夫。只要不出事,应该能活到东宫长大成人才是。猫猫决定不去做危险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