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左膳。
(对了……)
左膳说过等生活安定下来后,要把图鉴买回来。
「你识字吗?」
「跟老先生学过。」
老先生说的大概就是那位再也无法恢复正常神智的前任医官了。方才的草药知识只要想成是向医官学的,就说得通了。
这真是喜出望外。
「那么,你把这些背起来!然后呢,你这阵子白天都到我这儿来。」
猫猫砰地拍了一下交给左膳的书。
「咦?」
「我会向嬷嬷与右叫解释清楚的。」
左膳偏头不解,猫猫亲切地解释给他听。
「我看你好像不太擅长青楼男仆的工作啊。」
「呃,这个嘛,嗯……」
「乾脆来卖药,应该比较合你的个性吧?」
「你这话的意思是……」
猫猫无意放弃药铺这门行当,不过这药铺本来就只有她跟阿爹两人一同经营,再增加一两个药师也不算多。她本想训练行动不便的赵迂调配药方,但那个死小鬼对药方毫无兴趣,成天不是玩耍就是画画。
既然如此,不如训练这个男的还快多了。最重要的是,猫猫既然与壬氏有所往来,就时时得离开药铺,能有个备用药师最好。
(问题在于……)
这个男的有没有那个意愿?
左膳低头盯著书瞧。他翻开书页,神色认真严肃。
「……我只是个农民喔。只是没饭吃不得已,才会去那个城寨,字也只是跟老先生学的。药材也都是他叫我拿什么,我就去拿来给他而已喔。」
药师是一门颇受器重的职业。这个男的之所以会犹豫,应该是对自己缺乏自信。长久受到旁人否定,会让当事人的个性变得自卑。
这样猫猫会很伤脑筋。难得拥有知识就该善加活用。
「那又怎样?世上还有一堆人用可疑的诅咒在维生呢。想治好风寒,与其跳什么奇怪的舞,不如让病人保暖并服用止咳散热药来得有效多了。这点药你总作得来吧。」
「呃,是作得来没错。可是,如果来个病情严重的人怎么办?」
「那种的医不好就说医不好啊。药这种东西,治得病治不得命。与其乱开药方,叫他另请高明就是了。多得是配药本领比你还差的大夫。」
(例如庸医。)
庸医作为医官的知识应该还算马马虎虎,但不懂得如何应用。他虽然是个好人,但那样子实在不行。
「总之,就这样决定啦。」
「怎么平白无故的讲这些?不觉得太急躁了吗?」
「不急就来不及啊。」
猫猫想起今早收到的书信内容后,无视于愣头愣脑的左膳,站到两个小鬼面前。
「好啦,有闲工夫玩耍的话,还不快去把店门口扫一扫。书的内容要背好喔。」
说完,猫猫把两个小鬼赶出店铺,然后将书籍堆在左膳的面前。
正如猫猫所料,左膳学得很快。简单的药方立刻就记住了,虽然不流畅,但也看得懂图鉴的内容。猫猫把他带到住处附近与外墙之外的田地,教会他田里有哪些药草。
(虽然很想把毒草也教一教……)
猫猫是觉得左膳不会做傻事,但无意教得太多。他有兴趣的话自己用功就能慢慢学会了,猫猫目前只教他常用的药方。她教到堕胎药的配方时左膳虽然蹙额颦眉,但得知这样比「打掉或拿掉」来得好之后就不再有意见了。总强过把娼妓泡在冰水里或是殴打腹部吧。
猫猫也算是教过赵迂,但死小鬼丝毫不感兴趣,总是一回神就溜出去玩耍。零用钱似乎也赚得很顺利,最近连其他青楼的娼妓都请他去画图。
猫猫请左膳调配些简单的药方后,就拿著包裹外出了。她要把别处娼妓委托的药送去给人家,但这时听见了叮铃叮铃的铃铛声。猫猫不解地一看,不晓得什么东西从远处冲了过来,原来是只三花猫,在她脚边绕圈子。
「……」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猫猫不禁心想。三花猫虽然随处可见,但项圈却颇为精美,是丝绢加上来自海外的工艺铃铛。路边野猫不可能戴著这种东西。
「毛毛,你跑哪儿去啦──」
熟悉的嗓音从远处传来。一名中年男子摇晃著沉甸甸的肚子,用不知算是跑步还是走路的速度靠近。
是庸医。
猫猫抓住这只长大不少的猫,等著庸医慢吞吞地过来。
「小……小姑娘,好久不见了。」
庸医气喘吁吁,但笑容可掬地说。
「是好久不见了,不过老叔怎么会来这里?」
毛毛与庸医应该待在后宫才对,不该出现在这烟花巷里。
「呃,是这样的……」
由于庸医还在上气不接下气,猫猫回到药铺准备了茶水。猫猫特别端上放凉的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