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记得传自东方岛国的戏法当中,就有一种是类似纸蝴蝶的花招。那种戏法会用上好的薄纸做成剪纸来用。
「那么,你的心思怎么会被她看透?」
罗半偏头说著。
「这个我也弄懂了。」
猫猫弯著脖子,思考该如何解释才好。正好就在此时,店小二端来了前菜的羹汤。
(用这就行了吧?)
猫猫把汤匙探进了汤碗。
「给我纸。」
「你架子也太大了吧。」
罗半眯细原本就够细的眼睛,从怀里掏出纸来。
猫猫接过,在纸上滑动泡过羹汤的汤匙,画了小孩子的涂鸦。她甩甩纸把它弄乾。乾了之后,画的图画就看不见了。
「看得见吗?」
「弄湿的部分缩起来了。」
「细节不重要。」
「你对义兄有点敬意好吗?」
死都不要。
「所以,这跟那有什么关系?」
陆孙代替罗半问了。
「要这样做。」
猫猫走近墙边的灯笼,轻轻拆开外框,拿晾乾的纸去烤火。
「!」
能得到反应是很高兴,但这之前已经表演过了。假如壬氏等人在场,不用等猫猫做到这么多就会看懂了。这叫无字天书。灯火烧焦了汤匙画过的部分。
「如何?」
「什么如何不如何,这跟看透人心有什么关系?」
猫猫把汤匙塞进了罗半嘴里。
「味道如何?」
「海鲜高汤很够味,但有点咸。」
「换句话说就是加了盐。」
「盐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就是加了盐啊。至于是加在哪里,就是方才那个沙沙的墨水里。难怪写起来那么不顺。
「墨水里加了盐,溶解之后是看不出来的。就像这样,溶解在汤里就看不见。可是,加了就是加了。」
经过烘烤,就能看出里头除了水之外还含有其他成分。
「你是说她把字烘烤出来了?怎么办到的?」
「不是用火烤,还有其他方法可以看见文字。」
猫猫写字的纸张底下有块黑垫。毛笔吸饱的墨水想必渗透到了那垫子上。
罗半看了看烘烤过的纸,手指滑过焦痕。
「……是这么回事啊。」
「对,就是这么回事。」
不一定是盐。只要是溶解于墨水里,晾乾后能浮现出来的成分都行。
「墨水里溶入了某种东西。」
假设是盐好了。他们将盐溶化在墨水里,接著用这种墨水将数字写在纸上。墨水从又薄又柔软的纸渗出,被底下的黑垫吸收。那么晾乾之后会怎么样?溶化在墨水里的盐就会结晶浮现。
等黑垫上浮现出白粉,写的是什么字就一清二楚了。
「原来是这样啊。」
陆孙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
「那么,知道纸塞在哪个筒子里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那是……」
猫猫将怀纸撕成纸片后摺半,在中间开了个洞。她把纸夹在手指间,往摺起的纸张之间吹了口气。纸张发出「噗嗡~」的呆笨声音。
「笛子的构造总知道吧?」
「吹气发声。」
「那要改变音色的话呢?」
「改变气流离开的孔洞数量就行了吧?这点小常识我知道。」
那不就结了?不,他们没就近看过那个藏纸的筒子构造,不懂或许也无可厚非。
「假如那个塞了纸的筒子发挥了笛子孔洞的功用呢?」
「笛子?我当时没听见笛声啊。」
当时戏场内满是铃铛或铜锣的声响。但是,另有一种重要的声音隐藏在它们之中。
「我当时待在那里,头痛得很厉害。我想他们很可能是弄出了音域高到我们无法察觉的声音。」
高音会让耳朵疼痛。猫猫虽没能听出声音,身体似乎仍在无意识之中感到不适。
「高音?」
「正是。」
猫猫吹个口哨。
「这你听得见吗?」
「听得见啊。」
「那么,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