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说。
「……你说什么?」
猫猫眼睛直眨巴,看向了赵迂。
「啊,你说绝对难吃吗?」
「不,我不是说这个,你后来说什么?」
赵迂偏偏头。
「今年铁定要闹粮荒了?」
「你怎么知道会那样?」
「嗯……是为什么呢──」
赵迂用右手用力抓头。左手则微微痉挛,无力地下垂。
赵迂死而复生,使得身体部分麻痹,并且几乎失去了过去的所有记忆。
「我记不太清楚,只是好像听过只要虫子瘦巴巴的,农作物就会歉收。」
赵迂抱头苦思。猫猫原本想摇晃他的头看看能不能让他想起些什么,但他好歹是寄养在猫猫这儿的,不能对他过度粗鲁。
但是,假如赵迂所言属实,猫猫觉得这恐怕会演变成大事。她注意著控制力道以免把他打得更笨,拍了几下赵迂的额头。「不要这样啦。」赵迂鼓起腮帮子说。
「我说不定想得起来。」
「真的吗?」
猫猫一问之下,赵迂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望向店家。
「你买点东西给我,我就会想起来了!」
「……」
赵迂用一种正儿八经的神情说。总之猫猫先把赵迂的嘴巴拉长到极限再说。呆笨地缺掉的门牙总算长出了一点新牙来。
死小鬼果然就是死小鬼。猫猫深有此感。
(还说有可能想起来哩。)
赵迂头上留著个肿包,喜孜孜地在动笔。这个死小鬼想要的东西很意外地不是玩具,而是纸笔。
毛笔是猫猫拿出自己的东西给他所以还好,但纸却比想像中来得贵。可能因为是好人家出身,赵迂懂得分辨东西的好坏,东挑西拣了半天,向猫猫要了店里最贵的纸。
当然,猫猫不会让他这么奢侈,所以选购了虽然品质差一点但堪用的货色。纸以消耗品来说很贵,但没贵到买不起。就祈祷今后流通数量能增加,让价格下降吧。
看到赵迂抱著一叠纸欢天喜地的,总之猫猫只赏了他一拳就饶过他了。
一回到绿青馆,赵迂就一直在画画。猫猫忙著调制人家拜托她的堕胎药与风寒药。她将赵迂交给今天休假磨茶的娼妓或年纪相仿的几名见习娼妓看著,不让他摀蛋,然后就窝在药铺里。
就在她调好人家要的药,送去其他青楼回来的时候……
(怎么搞的?)
玄关聚集了一群人,有娼妓与见习娼妓,连男仆也挤在里面。
猫猫好奇地凝目一看,只见那个小鬼一副臭屁样待在众人的中心。猫猫心想一定是这小鬼又搞出什么花样了,快步前往赵迂身边。她挤过人群,站到死小鬼面前,看见流丽的线条跃然纸上。
「干么,麻子脸?要排队的。」
「你在搞什么?」
赵迂把纸放在平坦的板子上代替桌子,正在画画。一名娼妓故作端庄,秀气地坐在赵迂面前的椅子上。
「哪有干么,画画啊。」
他流畅地挥毫,勾勒形貌。纸上出现一位比眼前娼妓更有三分姿色的美人。
「好了──完成。」
赵迂把笔放在墨瓶上,拿起纸张甩甩。让赵迂描摹的娼妓从故作端庄的神情转为笑脸,一边「哎呀哎呀」地连声赞叹,一边从怀里掏出荷包。
「下次再来啊──」
赵迂收下品质精美漂亮的五枚铜钱,放进了怀里。以小鬼头的零用钱来说太多了。
「换我了。」
一名男仆坐到椅子上。这人怎么都不用看店,在这里鬼混?要是被老鸨抓到,不遭一顿打骂才怪。
「啊!抱歉,小哥,纸用完了。我现在就去买,你明日请早吧。」
「怎么这样啊──我等很久了耶!」
「对不起啦,我明天第一个就把你画成美男子啦。」
应付得真是驾轻就熟。赵迂说完就离开绿青馆,哒哒地又往纸铺跑去了。
猫猫记得才刚买了一叠十张给他,所以这么快就用完了?请他画肖像画的光是现在数数就有三人,这就够他捞回本了。
(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技之长。)
猫猫一边轻轻抓抓后颈,一边探头看看娼妓手上的肖像画。
「你们这些家伙!都在干什么啊!」
原本一团和气的众人听见老太婆的沙哑喊叫,顿时大惊失色。
「还不快去准备开店?客人都要跑光啦。」
听到嬷嬷高举扫帚这么说,娼妓、见习娼妓与男仆纷纷作鸟兽散。猫猫也想早早回自己的铺子去,但白骨似的五指一把抓住了猫猫的肩膀。
「干么啊,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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