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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美把苦劝自己的人一个个全都赶出了家族,结果使得脓血越积越多。
认知上的扭曲差异显现于此。
后宫的扩大与国库的盗领,这两件事是以何种意图进行的?原来前者与后者是两回事,而不是一句话全算在子字一族头上就行了。
楼兰看著壬氏的脸甜甜一笑,想必是发现壬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当今皇帝登基后,废除了奴隶制度。虽然如今此种制度仍存续于地底下,但已算是推广得较为顺畅无阻,而这都得感谢子昌与女皇推行过后宫相关德政。
壬氏也摸索过在缩小后宫时有无可以取而代之的政策。而关于这点,子字一族也曾经间接阻挠。
「虽然大家都口口声声地称父亲大人为狸妖,但狸其实是一种胆小的生物。正因为它知道自己其实很弱小,所以才会拚命迷惑对手。」
迷惑二字点醒了壬氏。
笑著死去的子昌,代表了何种意义?也就是说壬氏直到最后都被胆小的狸妖骗倒了。
「父亲大人是否有演好坏人的角色?」
楼兰笑得凄凉。
这一句话,让壬氏总算明白了子昌的目的。子昌的存在意义,其实是集国内腐败于一身的必要之恶。是一种得不到回报的角色。
壬氏紧握拳头,指甲陷入手心里,渗出血来。
「你有证据证明你所言属实吗?」
「侵蚀宫廷内部的脓血,这下就清理了大半了吧。」
「你原本就确定事情会顺利发展吗?」
「如若不能,直接篡国也就是了。假如这点小事就能导致国运倾颓,这种国家不要也罢。」
楼兰用一种自暴自弃的口气说。
「你……你一直以来都在这样暗中搞鬼吗!」
神美颤声道。
「你一直都在跟那个男人联手欺骗我吗!」
「我向来都只是照母亲大人说的做,何来欺骗之说?您不是说过这种国家毁灭掉算了吗?您赶走违逆自己的同族,尽让一些听信甜言蜜语的草包簇拥身边。您以为这种乌合之众,真有力量能打赢官军吗?」
女儿的冷淡口气让神美竖起了眼睛,然后扑向楼兰。戴著护指的手指擦过楼兰的脸颊,划出两道红线。
「不就是为了要赢,才让人作了这玩意吗?」
神美手中握著突火枪。
「那不是母亲大人用得来的东西,请还给女儿吧。」
「住口!」
楼兰吃吃发笑,嘲弄般地笑著。
「你笑什么?」
「我笑母亲大人简直就是个小角色。」
此话一出,神美的脸孔扭曲了。她扣下了手里的突火枪扳机。
壬氏趴到了地上。
伴随著刺痛人耳朵的声响,某种东西四处飞溅了。
「我真是个不孝女。若是依从父亲大人的心意,哪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四处飞溅的血黏到了楼兰脸上。
在她的面前,站著血流满面的神美。她手里勉强剩下了一点走火的突火枪残骸。
「新型的构造很复杂的,那是试作品。」
原来从一开始,她拿著那东西就只是要吓唬壬氏。说不定里面还塞著东西。
「壬总管都没想过要把这个抢走吗?只要看到我有破绽,应该多得是机会才对啊。」
「你不是有话想告诉孤吗?」
「呵呵,您若是个只靠一张脸的傻子该有多好。」
楼兰有失礼数地说著,边笑边从浑身是血的神美手中取走突火枪,丢到一边去。然后她慢慢让神美躺下,紧紧握住了她那颤抖的手。
「父亲大人死了,您好歹也掉点眼泪吧。他可是一直盼著您回心转意喔,您若是为他而哭,我也不会说那种话了。」
直到先帝恳求之前,子昌一个妾也没纳,自始至终不曾娶妻。痴情的男子,一心只爱著自幼许配给他的妻子。
「……」
神美没说话,她是不能说话了。火铳爆炸飞出的金属片射进了她脸上,原本那般美丽的容颜变得面目全非,血流如注。
翠苓只是颤抖不止地看著她那模样。
「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壬氏站起来向楼兰询问。
「或许有吧。但是,要实现每个人的愿望谈何容易。我们并没有那么聪明。」
神美只是恨透了,想毁掉长年愚弄自己的国家。
子昌一直以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神美。即使适得其反,但子昌心里都是想著她。而同时,子昌也是个无法弃社稷于不顾的忠臣,让他甘愿扮演几十年的恶贼,直到最后一刻。
壬氏不明白翠苓的心思。她这么做,或许是为了替母亲与外祖母报仇雪恨。只是不知是不是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