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结束。神色有异的不只是主宾,另一人——随同高顺前来的姑娘,神色看来也不大对劲。
换作是一般姑娘与那主宾一同行动,又险些遭人暗杀,就算有些心惊胆颤也是无可厚非,但那位姑娘可不只有这点气度。再说就高顺来看,她不太像是害怕生命受到威胁的样子。
她平素对那主宾的应对态度总是恭敬当中带些无礼,方才的态度看起来却有些见外。
莫非是把事情告诉她了?
那姑娘天资聪颖,只要想到今后自己的境遇,会采取那般态度并不奇怪。应该说除非是与她有些熟识之人,否则绝对察觉不到她态度上的变化。她那样已经算及格了。
今后为了应对主宾身上可能发生的状况,他们必须让姑娘知道那件事。虽然对姑娘过意不去,但这证明了她的利用价值之高。当发生某些大事之际,能用的杀手锏是愈多愈好。届时就算被指为冷酷无情,高顺也甘愿接受。
「照他那副样子,皇上必定也是忧心忡忡吧。此番这事也是,真不晓得他打算如何处理。」
官员一边用指尖搓揉下巴的须髯,一边叹气。从目前这状况不难看出,谁干了什么好事,众人已是心照不宣了。把这事说出口不能算是明智之举,只能说或许筵席之上有了三分酒意吧。
「像他那样的人身为东宫,谁能不忧心?」
从「像他那样的人」这种称呼当中,看不出半点敬意。
可想而知,毕竟那位贵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总是以布蒙面。谁都会认为这样的皇弟不可能主持政务。
此番鹰猎,主宾正是皇弟。
聚集而来的高官,恐怕是抱著半看热闹的心态而来,想见见不轻易拋头露面的东宫。当然,他们还是无缘一见东宫的真面目。
而他们得知竟有大胆狂徒想要东宫的命时,想必吓破了胆。此时主宾不在,筵席却依然如常举行,就某种意味来说,也是为了解解他们心里的闷气。
他们认为有必要看清楚东宫是何种人物,此种想法并没有错。
而这个官员想必是把东宫认定为无能之辈了。对于眼下欲盖弥彰的掩饰方式,众人有两种反应。一种是认定东宫无能,一种则是打定主意继续观察。
而这个选择了前者的官员,找宦官高顺说话是有理由的。
「自去年皇子殿下夭殇以来,不知可否有哪位嫔妃怀孕?」
高顺心想:原来这才是正题啊。
谁有了身孕,有孕的是哪位嫔妃,产下的是男是女;这些都会大大改变宫中的势力分布。
高顺缓缓摇头。
「很遗憾。不过嫔妃人数众多,窃以为迟早会有喜讯的。」
「是吗?这么一来……」官员偷瞄了凉亭一眼,那儿站著一名略显福态的官员,在远远旁观客人是否尽兴。此人正是设宴的主人子昌。
此处没有其他上级妃的亲属。既然是子昌作东的筵席,这也是理所当然。
高顺目送找到短期间内阿谀对象的官员离去后,呼一口气,替自己斟酒。
他一边心想主宾壬氏……不,「华瑞月」此时不知在做什么,一边把盏赏月。
华瑞月……在这国家之中,名字能冠上「华」字之人寥寥可数,目前仅有两人。
一位是这个国家的天子,另一位则是天子的同母御弟。
「《药师少女的独语4》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