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
猫猫接受皇太后的好意,握住画笔后摸了摸笔尖。毛尖比想像中硬,鼻子凑上去一闻,闻得到独特的臭味。
猫猫在地板上发现到半透明的碎片,她仔细端详这个有如糖浆熬成的碎片。此外,地板上还有一些零星的污渍,上面有拚命试著擦掉的痕迹;她目不转睛地看著它们。猫猫忽然间发现,污渍似乎离墙壁越近就越多。
猫猫看看墙壁,摸了一下。
(!)
墙壁比想像中具有弹性,让她不禁感到困惑,不知是不是贴了厚纸。或许是为了让表面变得坚固,墙上还涂了某种颜料或什么东西。看起来莫名地素淡,可能是经年累月使得壁纸发黄,本身又是毫无图案的素色壁纸的缘故。因为壁纸除了用来帮助房间保温,也具有很大的装饰意义。
猫猫目不转睛地看著壁纸。
(莫非……)
猫猫对于所谓先帝遭受的诅咒,心里已有了个底。她觉得应该错不了,不过好像还会顺带发现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下官带他来了。」
属吏带来了一名弯腰驼背的老人。老人年事已高,甚至可说是行将就木。如此一位老人,竟然短短数年前还负责管理至尊至贵之人的房间,让猫猫觉得有点奇怪。
「你是……」
皇太后看著老人说。老人眯起眼睛,缓缓低头行礼。
「小女子有事想请教老先生。」
猫猫试著向老人问问题,但皇太后缓缓摇了摇头。
「此人原先乃是官奴婢。」
听到这句话,猫猫恍然大悟。所谓的官奴婢就是属于国家的奴婢,换言之便是奴隶。国内直到数年前还有此种制度,由于可依所服劳役脱离奴隶身分重获自由,与其说是一般想像的奴隶,其实有点接近娼妓的卖身契。
但是在他们当中,还是有很多人受到恶劣的待遇。
「他是哑子。」
时常有人会挑选口不能言之人作为仆役,尤其是生活随时受到旁人监视的至尊至贵之人,想必更是如此。
「小女子有事想请教老先生。」
老人虽然驼背,但视线直直盯著猫猫。
「您在打扫这个房间时,可有看到绘画之类的东西?」
对于这个问题,老人没做任何反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看著猫猫而已。
「小女子以为应该有些东西才是。」
老人毫无反应,不知是否觉得眼前一个小丫鬟的话不值一听.
(不,不对。)
猫猫认为老人藏了某些秘密。他皱纹满布的指尖簌簌颤抖,跟方才壬氏的反应很像。
猫猫没看漏他的视线一瞬间朝向了墙壁。
(墙壁藏了些什么东西?)
猫猫再度靠近墙壁,然后抚摸它的表面。摸著摸著,她发现了一件事。
「可否准许小女子剥掉这些壁纸?」
对于猫猫的询问,被人带来的老人起了反应。他不由得往前踏出了一步,大家都看见了。
「不知太后是否同意?」
「如果这样能够查出些什么的话。」
皇太后说「反正再过不久就要拆除了,无妨」。
老人用日渐凹陷的眼窝望著猫猫,就像在说「住手」。
(我也是情非得已。)
猫猫请人准备水与刷子,一点一点将壁纸弄湿。然后她抓住原本就快要脱落的边角,慢慢把壁纸撕了下来。
随著壁纸一片片应声撕下来,众人脸上都显现出惊愕之色。
(难怪这么有弹性。)
撕掉的壁纸底下又出现了一层壁纸。
「这是……什么……」
壬氏目不转睛地看著墙壁。外层贴上壁纸造成了严重劣化,但壁纸底下有著完全不能称为墙壁污斑的东西。
底下出现了原本想必具有鲜艳色彩的绘画。中央画著一位像是成年女子的人,一群少女围绕在她身边。即使劣化了,这幅画仍然有种打动人心的力量。不是画具也不是技术,其中蕴含著某种试著传达的感情。
(好像在哪看过。)
对了,就是昨晚看过一眼的那幅画。虽然马上就被水莲抢去了,但人物的画风很像。
猫猫并不在乎先帝是何种人物。只是,她觉得先帝为了成为一国之君,没能发挥天赋才华就过世了。
那幅画就是具有这般力量。
猫猫剥完壁纸后,观察这幅画的表面。
(果然。)
画中使用了黄色的颜料。这种鲜艳的黄色,与昨晚看过的某物颜色十分相像。她想起来了,就是放在壬氏那个玩具箱里的小石子。
「这种颜料很可能是以一种与砒霜具有同种毒性的矿石捣碎而成。」
有种矿石名曰雄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