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儿——作姊姊的替妹林说话,而且说出了惊世骇俗的事来。
「妹妹是怀了仙人的孩子。」
双亲觉得岂有此理,怒气冲天,但监视的下人从没偷懒,以前让女儿外出的侍女也全都撤走了。他们还尽量不让新来的侍女接近两个女儿,以免侍女心生同情。
若不是使了仙术,想溜进闺房是不可能的,双亲皆茫然不得其解。
○●○
「那可真是件怪事。」
猫猫一边啜茶,一边对高顺说。红娘也让高顺劝著在椅子上坐下,把茶点分切成几块。把一个大月饼切成八等分后,只见里面塞满了核桃馅。她似乎对话题的内容也感兴趣,听到千金有了身孕时叫道:「成何体统啊!」
「我的熟人看来相当头痛,问我觉得该如何是好。」
「这的确教人头痛,但似乎并不在小女子的专业范畴内。」
猫猫老实地回答。
「若是问是否曾有人不与郎君私通就怀上身孕,小女子倒还略知一二。」
「真有此事?」
「不,并非真的怀上身孕,而是身体产生怀孕的错觉。」
人体奥妙无穷,偶尔有人会因为深信某事而出现症状。例如心里想著「不想当差,想休息」,有时到了该去当差的时刻,肚子就会疼起来;曾经有个年轻娼妓说怀上了心仪男子的娃儿并出现怀孕初期的徵兆,但结果好像只是身体深信如此而产生的错觉。照阿爹的说法,不只是人类,动物偶而也会出现类似症状。
听猫猫这么解释,高顺露出了模棱两可的表情。
「那位千金是真的怀孕了吗?」
「呃,算是吧。」
他不清不楚的讲话方式让猫猫觉得怪怪的,但决定先不予深究。
「那么,两位千金是如何受到监视的呢?」
若是监视的目光有漏洞,答案就水落石出了。
高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可能是准备来给猫猫看的,上面绘有简略的宅子草图。以西侧游廊与正房相连的厢房,简略地画成了长方形。北边与东边有围绕宅第的围墙,南侧则是庭院。
「小解时怎么办呢?」
「厢房里有茅厕。」
一般来说,茅厕应该规划在居住区域之外。宁可做到这种地步也不想读女儿离房间?猫猫脸上浮现苦笑。
「既然是从外头监视,窗户在哪边呢?」
「厢房只有西侧可供出入,窗户在东侧与南侧各有一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地方可让人出入。」
高顺拿出随身携带的写字用具,轻快流畅地在纸上画了两个圈。这应该就是窗户的位置了。
「那么下人是在这附近进行监视吗?」
猫猫指了指正房。从正房能看见窗户的位置有限,下人想必是从能够看见整个室内的高处进行监视。
高顺就像同意猫猫的说法,这次打上了两个叉。只是他补充说明,南侧是从正房的三楼,东侧则是从正房的一楼进行监视。东侧似乎有墙壁形成许多死角,必须从一楼才能看见。
猫猫试著用手指连起叉叉与圈圈。
「从这扇窗户可以看见的范围很有限呢。」
「是,不过,她们白天经常都是一直待在这儿刺绣。」
也就是说因为无事可做,所以就埋头于兴趣了。与其大白天就点灯,不如倚窗刺绣。这样负责监视的人也比较轻松。
猫猫歪著头沉吟良久。
她偷瞄高顺一眼,看起来表情没什么奇怪之处。但猫猫总觉得他似乎在回避自己的视线。
猫猫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整件事里有个部分令她莫名介意。而身旁的侍女长也察觉一到了同一个疑问点。
「竟然喜欢刺绣,这兴趣还真奇特。」
不同于猫猫,本身属于上层阶级的红娘这么说。
「是的,据闻原是游牧民族。」
猫猫总感觉听起来用词有点硬,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了。感觉他好像只是把预备好的台词说出来。
「是这样呀。」
刺绣在少数民族当中,常常具有特殊的意义。这样就算不上是什么奇特的兴趣了。
即使如此,还是有些地方让猫猫在意。
猫猫重新仔细看过一遍草图。图上也画出了房间的分配,南侧与东侧的窗户似乎是属于同一个房间,另有两个寝室。
「厢房原本是否为了迎宾而建造?」
「真佩服你看出来了。」
高顺表示猫猫说得没错。
「当时有几人负责监视?」
「两人。」
高顺回答得很仔细。想到他还准备了简图,猫猫心想此人必定知道很多内情。但同时她也觉得好像遗漏了某个重点。
这样一来,猫猫也只能交出模糊不清的答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