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强度。)
附近有一口焚火用的大釜。忽然间,猫猫知道是哪种祭器不翼而飞了。
「!」
猫猫再一次拍打了长桌,然后看著再度吓得全身紧绷的文官。
「恕小女子失礼!这里下次举行祭祀是何时?还有,这个地方在哪里?」
「这是外廷西端一个叫作苍穹坛的地方,至于何时祭祀……」
文官一边翻阅历书,一边抓抓耳后根。
「正好就是今日。」
文官话一说完,猫猫连卷轴也没收拾就冲出了书库。
(西边的苍穹坛。)
猫猫一面奔跑,一面整理脑中思绪。
假如猫猫猜得没错,这应该是花上很长时间拟定的计画。每一件事都不够确实,但只要设计重重机关,其中几件事应该会互相呼应。可以说对方是巧妙利用这点,这次终于收到了现在的成果。
(这纯粹只是猜测。)
只是猜测罢了,但如果被她猜中,事情会变成怎样?
其间,猫猫看到了形如五枚圆环堆叠而成的塔。两侧对称排列著同种建物,官员与其并排站著。从服装来看,可以看出正在进行某种祭祀。
「喂,你在做什么?」
一个脏兮兮的下女想走在这当中,当然会被叫住了。
猫猫啧了一声,但还是得快点过去,否则就晚了。如果能找氏或高顺处理就好了,但他们今日整日外出。
「请让小女子过去。」
「不行,现在正在举行祭祀。」
手拿粗糙六角棍的武官瞪著她。他是想克尽职守,想必没有恶意。
在这种时候,猫猫真气自己嘴巴笨拙。
「情况紧急,请让小女子进去。」
「像你这样一个下女,想插嘴管祭神仪式?」
说得一点也没错。
猫猫只是个下女,不具任何权力。假如被这种毛丫头讲两句就轻易放行,这个武官有再多脑袋都不够掉。
然而,猫猫也无法退让。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但等到事情发生就迟了,无法挽回的事总是这样发生的。
她看著少说比自己高一尺的武官的脸,周围官员也喧闹起来,盯著猫猫看。
「小女子不是要插嘴,这事攸关人命,请停止祭祀。」
「这不是你来决定的,有意见的话,就从投书到招谏箱开始吧。」
这话是旁边一名官员说的,口气摆明瞧不起猫猫是个女佣。
「那样就晚了,请让小女子过去。」
「不准!」
这样只是无意义的口角罢了。
猫猫应该就此乖乖作罢,但她就是办不到。
她露出一个讽刺的浅笑。
「那个祭坛在构造上发现了致命缺陷,可能有人动过手脚。现在不让小女子进去,您之后会后悔的。小女子已经劝告过有危险了,假如您还是拒绝放行……」
猫猫假惺惺地用手掌遮起嘴,睁大了双眼。
「啊!莫非是这么回事吗?原来如此——」
猫猫轻快地把拳头敲在掌心里,脸上浮现挖苦人的讨厌笑容。
「您该不会是想继续妨碍小女子,盼望著什么事情发生吧?比方说您与动了手脚的贼人是一丘之貉……」
话还没说完,砰!脑袋传来一声闷响。
一回神才发现,猫猫已经躺到地上,视野变得一片空白。
猫猫明白,但不能真的昏倒。
远处仿佛传来方才那名武官的声音,但她无法分辨内容。总之她知道对方正气得七窍生烟。被这么个毛丫头那样挖苦当然会生气了,气到忍不住动手的地步。
是自己设计对方这么做的,没办法。而如果猫猫因此昏死过去,一切就完了。
猫猫慢慢撑起身子,耳朵在发热,视野一片白茫茫。当眼前景象慢慢有了色彩时,只见另一名官员正在拦阻高举手臂的武官。
(闹事也没用吗?)
大概只是形成了一点小骚动,祭祀仍在照常进行,从祭坛那边传来了乐声。
猫猫好不容易才让摇晃的身体站起来,红色水滴滴答一声掉到地面上。
(流鼻血啦。)
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耳朵侧边好像挨打了,但只是发热,不会痛。
猫猫用拇指按住一边鼻翼,把血擦掉。周围官员见状,起了一阵骚动。猫猫心想在祭祀之地流血或许有失礼数,稍微反省了一下,但没有闲工夫道歉。
「大人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