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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轻轻低头致意,然后退后一步。
这让她想起来,过世工匠分给次男的遗物说是家具,可能就是这个了。这么想来,这个微胖男子应该就是次男。
彷佛作为佐证一般,么子抱著一个透明的圆形物品过来。
「真的能查出阿爹留下的东西吗?」
高个头的男子向马闪问道,此人应该是长男。马闪瞄了猫猫一眼,猫编姑且先点个头,然后把头往三兄弟那边动了动。不知马闪有没有看出猫猫的打算,但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著三兄弟。
「我得先听听更详细的情形,否则没办法说什么。」
说完,马闪坐到了椅子上。
猫猫站到他身后,重新环顾了屋内空间。
(格局的确很怪。)
猫猫觉得窗户的位置很奇特。可能是采用西式设计,窗户形状莫名地长,利于采光。然而这种结构,似乎又被窗外的大栗树给糟蹋了。
射入房间的阳光只有从树木间隙洒落的光线,仅有一处能够彻底照到阳光。就只有这一块地方,靠墙的架子褪了色。不过有个四方形的部分没褪色,由此可以推测该处长期放置过某种物品。
在猫猫环顾四下时,高个子长男将事情说给他们听。
「就跟大人之前听到的一样,阿爹没把秘传技法传授给我们,就这样往生了。然后呢。留给我的就是这间小屋。」
「我的是这个五斗柜。」
次男拍了拍放在房间正中央的五斗柜。
「我的是这个。」
么子递出透明的圆形物品。仔细一瞧,此物以薄薄的玻璃制成,底部是平的。猫猫只听说是金鱼红,没想到是用玻璃做的,还以为会是木制,再好不过就是陶制而已。
这么想来,三人分得的遗物应该是各有其价值。然而不知怎地,猫猫觉得两个哥哥与么子之间有种冰冷的距离。
(这下该怎么办呢?)
猫猫偷瞄了三人几眼。每个人双手都像工匠一样长著茧,不过其中么子的手让她很在意。他手上红肿的伤痕特别多,也许是烫伤的痕迹。
次男边叹气边摸了摸五斗柜。
「真不知道阿爹在想什么,好不容易留下这个遗物给我,却只有一把钥匙,而且根本插不进钥匙孔。」
猫猫往次男视线的方向一看,只见五斗柜底下有紧紧钉死的金属零件,似乎是固定在地板上了。
钥匙似乎是开五斗柜中间抽屉用的,但他却说插不进去,这是怎么回事?其余三个抽屉用的似乎是同一把钥匙,但他说最重要的钥匙不知道在哪里。
「把小屋送给大哥,五斗柜给我,可是这样我又拿不走。」
听到次男烦躁地说,长男也赞同地点头;相较之下,只有么子神情显得有些郁闷。
「是因为阿爹说过要我们跟以前一样一起开茶会吧。」
听到么子这么说,两个哥哥一脸不以为然。
「你可好了,拿到的东西可以马上变卖。」
「就是啊,即使只是这么个东西,卖了钱也能一阵子不愁吃穿。」
讲这种话简直像在赶一条狗。
猫猫满腹狐疑,轻轻戳了戳马闪,催他找些问题问问。马闪虽然歪了歪眉毛,但就好像拿她没辙似的,走向了三兄弟。
「说到这个,遗言是什么样的内容?」
马闪这么说,以重新做个确认。
「哦,遗言啊,就是刚才这小子说过的话。」
「说是要我们像以前一样一起开茶会,不懂是什么意思。J
留下这句遗言,意思是否是希望兄弟之间能和睦相处?猫猫不太明白,不过为人父母似乎都是如此。
然而只有这些线索,并不能看出些什么。就在猫猫歪著头想法子时,三人的母亲端著托盘出现了。母亲将茶摆在正中央的长桌上。
「请用。」
她只说了这一句,就离开了小屋。长桌空出五斗柜前的位子,放了三只茶杯,正面则有两只茶杯。两只茶杯应该是猫猫他们的份。三兄弟坐到了椅子上。看他们刻意移动位置坐下,看来谁坐哪里是固定的。
猫猫沉思暗想。
阳光会从细长窗户射进来,光线会一路延伸到五斗柜前面。考虑到以前开茶会的时段,假如坐在空出的位子,应该会被阳光照得刺眼。如果光线再伸长一点可能会照到五斗柜,不过大概是照不到那么远,五斗柜上没有阳光曝晒的痕迹。
(曝晒的痕迹?)
猫猫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看窗户。窗外有棵大树,阳光照射的时间不会太长。
猫猫站到窗前,目不转晴地盯著五斗柜瞧。五斗柜上的钥匙孔位置让她莫名地在意,不是上面三个抽屉的钥匙孔,而是下面那个单一的钥匙孔。
猫猫一边偏头思索一边走动,惹来了三兄弟的异样眼光。马闪以手扶额低著头,之前猫猫觉得他跟某人很像,原来想到的是高顺,有种奇妙的恍然大悟感。
马闪敬谢不敏地呼一口气,一脸不快地看著猫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