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邪门,脸颊诡异地连连抽搐。
(不好不好。)
日前她直接欢呼出声,结果隔壁再隔壁的的房间住户跑来踹门抗议。说是叫她不要大半夜发出怪叫,吵得人不得安眠。
猫猫用指尖揉揉松弛的脸颊后,躺到了床上。下女一大清早就得起来干活,必须在鸡鸣之前起床。侍奉的主子虽然失去了至宝,但仍是风姿潇洒的显贵之人,猫猫惹不起。
猫猫在单薄的被单上盖上好几件衣服,阖起了眼睑。
「现在的房间会不会太小?」
丰神俊美的宦官一边吃粥当早膳一边问。听到壬氏这么说,猫猫眨了一下眼睛。
「对小女子这样的下女来说已经够好了。」
其实她的真心话是「是的,很小。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搬到靠水井,有炉灶的房间去住」,但不能说出口。即使是猫猫也明白这个道理。
「真的?」
「……」
刚起床没多久的宦官,有些衣衫不整地享用著早膳。只简单束起的一头乱发酝酿出无谓的撩人魅力,真让人伤脑筋。
猫猫很能明白这个宦官的房间里为何除了自己之外,只有高顺以及另一位初入老境的侍女在了。
女子的话会中了这种魅力的毒不支昏倒;男子的话恐怕会无视于性别藩篱,直接压倒他吧。实在是位造孽的大人。
(总觉得好像发情期的昆虫喔。)
有些雌性昆虫为了吸引雄性,会散发不可思议的气味。受到此种气味引诱,一只雌虫能引来几十几百只的雄虫。猫猫为了收集入药用的昆虫,也利用这种特性捉过虫子。
这么想来,他这种特性或许挺令人感兴趣的。
(收集他的体香做成香料搞不好可以卖钱。)
猫猫忍不住用这种观点看了看媚药材料……更正,是壬氏。这是她的坏毛病,一想到其他事就会恍神,导致她常常跟不上其他人的话题。而且她明明没在听,却会好像有在听似的上下点头,所以更容易把人弄糊涂。
「只要你愿意,我可派人为你准备新房间。」
(啊?)
壬氏莫名其妙一副满意的表情,叫水莲给他再添一碗粥。水莲是能够侍奉壬氏的少数侍女之一,外貌看起来早已年过五旬。水莲维持著和蔼的神情,把粥盛进一只新碗里,淋上乌醋端给了他。
虽然搞不太懂,总之好像是要替自己准备更好的房间。猫猫才刚弄明白,就跟以手扶头的高顺对上了目光。这个总是一脸疲倦的劳碌命似乎有话想告诉猫猫,但猫猫只是皱了皱眉。
(有话不明讲我怎么知道?)
猫猫虽然这么想,但自己很多地方也常常词不达意,没资格说别人。
「那么,愿能移到附近有水井的马厩。」
猫猫不小心说出了心里的欲望。
「……马厩吗?」
「是的,马厩。」
猫猫认为在马厩的话,就可以不受人打扰地尽情煎药,然而高顺一边摇头一边用双手比了个叉叉。看不出来这个大叔还满逗趣的——猫猫心想。
「马厩不行。」
「……」
嗯,我想也是。猫猫一边这么想,一边表示她明白了。
壬氏用完早膳就去处理公务了。壬氏上午经常会待在书房,因此猫猫的主要差事就是打扫这栋楼房。
「你能来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到了这把年纪,打扫这么大间屋子实在吃力呢。」
水莲快活地笑著对猫猫说。在猫猫来到这里前,似乎是她一个人在照料这栋大楼房。然而年过五十之后,身上开始出现一堆毛病。
「是有找过几次新的姑娘来,不过嘛,发生了一些事,都做不久。就这点来说,小猫似乎不要紧呢。」
由于高顺都是这么叫猫猫的,因此这位看起来好脾气的侍女也这么称呼她。
这位侍女不但能言善道,经验老到因此做事动作快,而且双手从不闲著。她眨眼间就把银制食器一一擦好,结束之后就换打扫地板。由于这些怎么看都是下女的工作,猫猫阻止过她,但她说:
「这样中午之后的事可能会做不完的。」
据说自从以前雇用的下女或侍女做出某件事之后,房间全都是由水莲来打扫。
(窃盗吗?)
就连猫猫都很容易想像得到,偷的大概不是钱。
照水莲的说法,有时东西不只是减少,还会增加。
「看到柜子里出现不曾看过的内衣,谁都不会舒服的。」
而且内衣还不是用线缝的,而是人的毛发。据说还一针一针绣了人名。
听到此种超乎想像的答案,猫猫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是不容易。」
「是呀,不容易。」
那个宦官乾脆戴著面具过日子好了——猫猫一边勤奋地擦窗棂,一边心想。
打扫完壬氏的私室,吃过稍迟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