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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请求减刑,也不是对阿多妃的安顿方式有所置喙。
她只能将两个动机减为一个。
只能永远在阿多妃面前隐瞒那个动机。
猫猫知道讲这种话很残忍,因为等于是叫对方去死。
即使如此,猫猫脑中只想得到这个法子。不具任何权力的小姑娘,只能做到这么点事。
「结果不会改变。如果侍女长能接受的话……」
请答应我的提议——猫猫恳求了她。
(好累。)
猫猫回到翡翠宫的个人房,一头栽进硬梆梆的床。
衣裳吸了汗水变得黏答答的。紧张时的发汗黏稠而气味浓厚,因此相当不好闻。她很想洗澡。
猫猫心想至少换件衣服,脱掉上衣,只见胸部到腹部缠著布条。她叠起了好几层油纸,用布条固定。
「幸好没用上。」
(被刀子砍到可是很痛的。)
猫猫剥掉油纸,换上乾净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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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壬氏偏头不解。
谁能料到里树妃的毒杀未遂案,会以凶手自首的形式破案?
在翡翠宫的迎宾室,壬氏将此事告诉了不爱理人的侍女。这事已经通知过玉叶妃了。
「事情就是这样,风明跑来自首了。」
「那真是值得庆幸。」
不爱理人的侍女反应平平,竟然如此回答。
壬氏手肘撑在桌上。高顺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转向他,但他不予理会。八成是想讲他这样有失庄重吧。
「你知道些什么吗?」
他总觉得这姑娘有时候好像在谋划些什么。
「小女子不懂总管的意思。」
「你好像让高顺搜集了一堆册籍啊。」
「是,可惜都白费了。」
猫猫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让人怀疑她是否把人当傻瓜。可能是自从上次壬氏恶作剧有点过火就开始不高兴,但又觉得她好像平常就是这个调调。
她还是老样子,用看一滩烂泥般的目光看壬氏。失礼到这种程度,反而让人觉得爽快。
「就如同你说过的,动机似乎是为了维持四夫人的位子。」
「这样啊。」
猫猫彷佛丝毫不感兴趣地看著壬民。
「很遗憾,阿多妃已经确定失去上级妃子的地位了。她将离开后宫,今后迁至南方的离宫生活。」
「是这次事情造成的吗?」
猫猫反问道。
看来对「猫」弹琴总算有用了。
「不,原本就决定好了。是皇帝下的决断。」
不命其返归故里,而是在离宫来个金屋藏娇,或许是因为长年的夫妻情分还在。
猫猫难得主动提问,让壬氏忍不住想得寸进尺。他站起来走近一步,猫猫不知怎地,很有戒心地后退了半步。
高顺傻眼地看著他,就像在说「看吧」。
看来猫猫果然选为了日前的小小恶作剧怀恨在心。
她表现出这么强的戒心,壬氏也很困扰。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娇小宫女低头致意,正想从房间离开,忽然停住了脚步。
一旁插著喇叭型的带枝红花做装饰。
「方才红娘来装饰的。」
「是,开得不合时令呢。」
猫猫捻起花朵,捏著花茎含入了嘴里。
壬氏疑惑不解,缓缓走近,学猫猫的动作。
「好甜。」
「只是有毒。」
壬氏把花喷了出来摀住嘴,高顺急忙拿著水瓶过来。
「没事,不会要人命的。」
舔舐嘴唇的奇怪姑娘,脸上浮现著甜蜜的淡淡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