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仔细擦拭栏杆柱,一边在脑中整理思维。
猫猫复习一下最近遇到的事。
(咦?)
从二楼可以清楚看见外头景观。有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躲在树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在偷看石榴宫。
(里树妃?)
她只带著试毒姑娘一个人,来到这里做什么?
猫猫实在无法理解。
(蜂蜜……)
几日前的茶会重回记忆当中。
里树妃为何不敢吃蜂蜜?
只有这点,莫名地让猫猫在意。
猫猫借用翡翠宫的迎宾室,向壬氏报告在石榴宫的所见所闻。
「事情就是这样,小女子未看出半点端倪。」
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猫猫不会自卑,但也不会自大。她向玉树临风的宦官从实道来。
这就是在石榴宫待了三日得到的结果。
壬氏优雅地躺卧在罗汉床上,享受著散发异国芬芳的香茶。他将柠檬挤进去,加入蜂蜜搅匀。
「是吗,说得也是。」
「是的,正是如此。」
最近这位美如冠玉的宦官似乎不再像从前那般散放光彩了,这是无妨,但语气好像变得轻佻了点。也许是因为声调不再甜腻,给人少年般的感觉所造成的。
猫猫不知道他希望自己能怎样,但猫猫不过是个平凡无奇的药师罢了,学不了什么细作之事。
「那么,我换个问题吧。如果有人能用某种特别的手段与外头取得联络,你认为会是谁?」
(又在拐弯抹角,用讨厌的方式问问题了。)
猫猫不喜欢无凭无据地说话。
因为有人教她不可以用臆测的方式论事。
猫猫阖起眼睛,大大吐出一口气。若不让心情平静下来,难保不会再用看压烂青蛙的眼神看宛若天女的青年。
高顺还是一样,拚命使眼色诉说著些什么。
「单纯就可能性来说,如果有这样的人,那应该是侍女长风明。」
「有何根据?」
「她左臂缠著布条。小女子曾见过她重新包扎,看到了烫伤痕迹。」
以前曾经发生过浸泡药水的木简事件。那种木简如果具有意义,猫猫知道应该是一种暗号,但没说出口过。
由于木简以袖子烧焦的衣裳包著,衣服主人的手臂很可能受了烫伤。不消说也知道,壬氏必定是在调查那事,然后让猫猫去做近似细作的行为。
老实说,猫猫不认为那位稳重的侍女长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但这只是猫猫的主观意见。不能用客观角度看事情,就不能找出正确答案。
「好吧,算你及格。」
壬氏的眼睛忽然看向放在桌上的小瓶子。接著他望向猫猫,脸上浮现甘露般的笑靥。那张笑脸议人感觉底下似乎有某种心在蠢动。
猫猫霎时全身汗毛直竖。
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壬氏拿起小瓶子,往猫猫这儿走来。
「乖孩子得给点奖励才行。」
「岂敢。」
「没什么好不敢的啊。」
「不用了,请总管去送给别人吧。」
猫猫用能把人射死的视线对著壬底,叫他适可而止,但他丝毫不退缩。
也许这是在惩罚猫猫日前触怒了壬氏。很遗憾地,猫猫至今无法理解壬氏那时为何动怒。
距离一点一点地被拉近。猫猫有一步没一步地往后退,结果背部碰到了墙壁。
猫猫向高顺求救,然而沉默寡言的侍从坐在窗边,眺望著飞在天上的小鸟。看起来莫名地有模有样,真令人生气。
(晚点看我拿泻药喂你。)
壬氏脸上带著谁看了都要心荡神驰的笑容,将手指探入小瓶子里。指尖沾了满满的蜂蜜。
整人整成这样也太过分了。
「你讨厌吃甜的吗?」
「小女子嗜咸。」
「但还是敢吃吧?」
看来手氏无意罢手,把指尖凑到猫猫嘴边。他一定是平素就常搞这种伎俩。又不是只要长得标致,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壬氏用心醉神怡的表情看著猫猫瞪人的眼睛。
(差点忘了,他就是这种人。)
纵然用轻贱或是看阴沟老鼠的目光看他,也只会收到反效果。
此时应该当作是命令看开点含住,还是为了保全尊严设法逃跑?
(至少如果是乌头蜜的话,还能够看开点。)
毒花之蜜也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