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吃的。」
(因为银器很容易腐蚀。)
氧化了不好吃。
高顺想必不知道猫猫有其他理由不会喝汤,疑心很重地看著她。
猫猫注意著不要直接碰到器皿,端起银器,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下。不是看银器里的东西,而是器皿本身。
「能看出什么吗?」
高顺凑过来看。
「有人直接用手拿过这个吗?」
「没有,只用调羹舀过里头的东西看看是否有毒。」
可能是丝毫不想用手碰到毒物,高顺说他没摸,而是直接用布包好。
听到这句话,猫猫开心地歪著嘴唇。
「原来如此。请稍候片刻。」
猫猫离开起居室,然后前往厨房,翻翻找找后拿出一样东西。
接著前往方才睡觉的寝室。她低头跟上等褥子赔不是,拆开布料之间的缝线,拿出里头的填充物回到起居室。
猫猫拿来的东西,是白色粉末与看起来很柔软的棉花。
猫猫将棉花揉成一团,然后沾上粉末,在银器上轻拍了几下。
高顺偏著头,凑过来看。
「这是?」
器皿上留下了粉末痕迹。
「是人手摸过的痕迹。」
人的指尖容易出油,碰到金属等物体时会留下痕迹。容易腐蚀的银食器想必更明显。
以前阿爹为了预防猫猫恶作剧,曾经在不准触摸的容器上沾过染料。
猫猫以那件事为参考,灵机一动尝试之下,想不到还真的成功了。若是粉末颗粒再细点,想必能显现得更清晰。
「银食器在使用前一定会用布擦过,因为若是有污渍就没意义了。」
食器上沾附了几个手指印。
从手指粗细与位置,似乎至少能推测出是怎么拿的。
(纹路就实在看不清楚了。)
「端起银器的人……」
猫猫讲到一半,心头一惊。
高顺可不会漏看这个反应。
「怎么了?」
「没有。」
讲拙劣谎话隐瞒高顺也没意义。虽然昨日的掩饰全都会变成白费,但也莫可奈何。猫猫小小地叹了口气。
「恐怕总共有四人摸过这个银器。」
猫猫指尖不碰到银器,指著白色纹路说。
「擦食器的人不会用手指去碰,因此我想应该是盛羹汤者、配膳者、德妃的试毒侍女,以及另外一个不知名人士的指纹。」
高顺抬起精悍的脸庞看著猫猫。
「试毒侍女为何会碰到?」
猫猫想尽量不引起风波。
这就要看这名沉默寡言的男子器量如何了。
「很简单,因为想必是试毒侍女故意对调的。」
那侍女知道德妃不能吃什么,还故意对调膳食。而且带著明确的恶意。
猫猫放下了银器。
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是一种欺凌行为。」
「欺凌……」
高顺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可想而知。侍女绝不可对上级妃子做出此种事情,不应该发生这种事。
「高侍卫似乎不敢相信呢。」
假如高顺无意知道,猫猫也不想讲。
她不喜欢凭主观臆测来论事。
但是为了解释侍女为何会碰到器皿,必须提起这件事。
猫猫决定正直地阐述意见,而不是加些笨拙的马虎眼。
「可以请你解释给我听吗?」
高顺双臂抱胸看著她。
「我明白了。我得先声明,这不过只是我的臆测。」
「我明白。」
猫猫先从里树妃的特殊立场阐述起。
里树妃小小年纪就成了先帝的妃子,很快地又被迫出家。
许多女子受到的教育都说夫唱妇随,越有教养的女子越偏重这点。
也就是说纵然是出于政治策略,里树妃改嫁给过世丈夫的儿子就是无德。
「高侍卫看过里树妃在园游会上的穿著了吗?」
她穿著搞不清楚自己立场的华丽浓桃色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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