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分明是当事人却最没紧张感的天佑带头前进。
(不愧是曾做过猎师的。)
进了林子就很难确认太阳的位置,一不注意可能会迷路。地面积满了落叶,踩起来十分绵软。猫猫险些被绊倒,但勉强继续走。
天佑不停地往前走,猫猫愈来愈被抛在后头。
「你这样太慢了。」
马闪抱住猫猫的肚子。
「喔喔!」
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可真是──)
她被马闪当成了整袋米麦似的扛在肩膀上。可说是毫无情调可言的搬运方式。
可是,比猫猫自己走要快多了。多亏他的帮助,这样就不怕跟丢天佑了。
「你为何不用看太阳,就知道怎么走?」
马闪问了猫猫也想过的疑问。
「这片林子里有很多棵数百年的老树,猎师都用它们来认路。家里也教我把这些树的位置记住,免得迷路。」
的确,偶尔可以看到大树的树干。
「就在前面了。」
天佑停下了脚步。黑烟果然是从民房冒出来的。
只消看一眼就知道气氛不对劲。
壬氏猜测过那些年轻人只是想发泄精力,看来他猜对了。
「这怎么回事?」
马闪气愤地说。
眼前上演着让人无法坐视不管的场面。那里有个从穿着看来应为猎师的中年男子,以及几名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人。
年轻人不怀好意地笑着,将剑尖对着中年男子。
「啊,那是我阿爹。」
天佑正要上前,被猫猫拦住。
「请先等等!」
「干嘛要等?」
「你过去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这里还是让马侍卫出面吧。」
(虽然坦白讲,那小子做事我也不放心。)
但总比让天佑出面来得好。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马闪迈着大步走去,猫猫从林子里远远观望。
「哎哟,这不是马闪阁下吗?」
拿剑指着中年人的年轻人转过头来。
「你也看到了,我们在讨贼。」
「讨贼?这人是盗贼吗?」
马闪还没把状况弄清楚。
「不,只有当地猎师住在这儿。」
猫猫清楚明白地说了。
「她是这么说的,你们为何要在人家家里放火,还伤害屋主?」
「阁下对这个有何看法?」
年轻人笑着,把一件东西扔到地上。
「这是……」
是掰下的半块翡翠牌。跟女华那块极为相像,只是刮伤的位置不同。
(果然……)
女华的父亲,以前应该是天佑的亲戚。后来出于某种理由,才将翡翠牌掰断赠人。
「这块翡翠牌,属于往日触犯禁忌杀害皇子的凶手,是为罪人的明证。传说中皇子遭人毒杀之后,尸身被大卸八块。如此罪人的后代子孙还能苟活于世,岂不是说不通吗?」
(跟我听到的不太一样。)
猫猫听说到的,是当时的皇帝疼爱有加的皇子病逝后,华佗因解剖其遗体而受罚。
(事实在口耳相传的过程中被扭曲了?)
世人总喜欢夸大传闻。医官之间传述的故事才是真相,也符合壬氏所知道的情况。
现在房子起火,不知从林子里能不能看见这场火灾。照壬氏的性情,一发现事有蹊跷必定会立刻赶来。
年轻人继续说道:
「当时用的就是鸩毒。凶手于宴席之中,让皇子大意饮下泡过毒鸟羽毛的酒将其杀害。岂止如此,甚至为了冒充皇子而将其分尸,企图披其人皮谒见皇帝。此种人间恶煞的子孙必然也是邪魔妖孽,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莫非他们说有鸩鸟……)
说的就是这个?猫猫不禁脸孔抽搐。
(你们或许以为自己很风趣,但一点都不好笑!)
猫猫就像一头准备冲刺的山猪,鞋底在地上又蹭又踹。
相较之下,马闪则是僵在当场,大概是有听没懂吧。说来对不住,猫猫与壬氏都没把事情告诉马闪。他看着猫猫,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嘛──」
天佑差点就要出面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