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戏般的荒唐理由有时足以丧邦,也能兴邦。」
壬氏的眼神不苟言笑。
这种事绝不能让虎狼或马闪听见。虎狼会擅自做出什么事来无从预料,马闪则是他本人过于缺乏隐瞒真相的天分。
「你不知道也曾经发生过皇太后的情夫企图另立国家,或是宦官图谋建国的事吗?」
「既然说是企图,那最后终归只是一场叛乱吧?」
「偶有成功之时。」
「这些历史旧事听了真教人忧郁。」
壬氏目光飘远,想必是许多史册都记载了不少荒唐事吧。
「月君。」
「何事?」
可能是因为当着桃美的面不便称呼「壬总管」,壬氏的语气听起来不甚愉快。
「关于华佗的后裔……」
猫猫在考虑该怎么做。
(我还认识另一个后裔呢。)
就是天佑。那小子会有什么下场无所谓,但她不愿因为说出此事而对刘医官或杨医官造成困扰。
(可是……)
在目前这种状况下,是非说不可了。
「您可记得一个名叫天佑的医官?」
「记得,就是那个给人感觉特立独行的年轻医官吧?」
壬氏还记得他。他用汤匙切下桃子肉送进嘴里。
「那家伙也是华佗的后裔。」
「噗!」
桃子碎渣黏到了猫猫的脸上。
「哎呀哎呀,真是的。」
水莲即刻帮猫猫擦脸。被身分尊高的美貌贵人把食物碎屑喷在脸上,对于一部分人士来说或许堪称赏赐。但猫猫只有「脏死了」一句话可说。
「抱、抱歉。我没料到你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请别介意。这事我尚且无法抱持确信,本来不知该说不该说……」
猫猫说出天佑乃是猎师之子的事,并说祖宗当中有个女子曾与华佗同衾。
「这样啊,那个叫天佑的……」
关于医官们的解剖详情,壬氏似乎也知其一二,表情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还有疑点,显得十分复杂。
「既是如此,他应该知晓这翡翠牌的事吧?」
「这事小女子尚未向他本人确认。」
猫猫明确地说了。
「为何?」
「天佑这名男子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才成为医官。他将解剖禽兽视为人生的最大乐趣,若不是刘医官教导有方,现今恐怕已染手盗墓罪行……不,说不定都成了杀人魔王了。即使是现在,只要让他听见他不该感兴趣的消息,他恐怕还是会将自身安全抛诸脑后,甚而殃及旁人,引发风波,给众人惹来祸害。绝不能轻易将这些事说与他听。」
壬氏与水莲的视线悄悄朝向猫猫。不冷不热的视线看得猫猫浑身发痒。
「两位为何盯着我看?」
「没有,没什么。」
「没什么啦──」
水莲「呵呵呵」地笑着再去准备茶水。
「上回那个遇害的王芳,我有想过那男人是否在查天佑的事。」
「你为何这么想?」
壬氏问得猫猫很为难。这不过是她的臆测罢了。
猫猫感觉比起从前,她现在常常必须说出自己的臆测或观感。
「王芳曾经想得到翡翠牌,但真正目的似乎不在东西,而是在打探皇族私生子的下落。因为他似乎也在打听辰字一族传家宝的事。」
「是啊。我把杀害王芳的那几名女官之间的关系清查一遍,发现了与辰字一族的关联。遗憾的是后来无法继续追查下去,不过看来那人是刺探得太多了。」
比起杀害王芳一案,王芳的目的似乎更引起壬氏的注意。
「可是雀姊给您报的信?」
「不,是虎狼……喔,猫猫你似乎很讨厌那家伙?」
看到猫猫龇牙咧嘴的模样,壬氏体察了她的心思。
「您宁可我喜欢他吗?」
「也不是,我懂你的心情。不过呢,那家伙也有他的可用之处。」
壬氏一面这么说,目光一面飘远。
「优秀归优秀,却是个有问题的部下吧?」
「自从那家伙来了之后,就再也没人把公事推给我了。我也少通宵了几晚……」
「对耶,看您脸色比以前红润多了。」
猫猫也承认那家伙有才干。
「把他留在身边不会出事吗?」
「当成版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