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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把烘焙点心推到雀与猫猫面前。雀毫不客气地拿了就吃,阿多也希望她尽量多吃点。雀可是因为忠实服从阿多的命令,才会害她废了惯用手。她表现得再怎么旁若无人也必须笑着包容。
「没错,雀伺候的是我。」
「是了。」
雀嘴角沾着烘焙点心的碎屑承认。
「皇上命我以阿多娘娘的命令为第一。」
「可是雀姐看起来,怎么像是一直在为壬……月君效命?」
「就叫他壬氏也无妨。我也都叫他『月儿』。」
猫猫盯着阿多瞧,也许是在猜测阿多接下来要说什么。而她猜得大概没错。
「阿多娘娘对我说,我的任务就是『让月君幸福』。」
雀一说完,阿多跟着承认。
「正是如此。」
猫猫依然保持沉默。阿多心想,她许是心里已有了底,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因此阿多决定把话讲明。
雀觉得自己不用再说什么,就靠到了椅背上。她平素聒噪多嘴,但深知自己的立场。阿多接下来要对猫猫说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泄漏出去的。
「因为月儿是我的亲生儿子。」
就阿多看来,猫猫并不惊讶。猫猫将视线从阿多身上调离,低下头去轻叹了一口气。
那副神情就像是被迫面对压根儿不想知道的疑问解答。
「看你这副样子,我想你早已察觉到我与月儿的事了。」
「只是觉得有此可能。」
「所以你早已察觉到,我把真正的皇弟与吾子掉包的事?」
「……是。」
猫猫脸上写着「察觉是察觉了,但真不想直接知道」。阿多偶尔会从各处听说月儿与猫猫的事,这下才知道两人感情为何停滞不前。想必是猫猫一直在装傻推托。
「娘娘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也没什么,只是听到了很多事,说是从气氛感觉得到月儿与猫猫在西都似乎有所进展。」
猫猫立刻瞪着雀。雀装模作样地仰望天花板吹口哨。
阿多知道,照猫猫的性子必然不喜欢男女情爱之事被人用这种方式传扬出去。阿多昔日也曾被人拿她与皇上的关系做消遣,好几次让她恨不得掐死周围的宫女。当时阿多只把皇上当成同个奶娘喂大的青梅竹马,还记得这事弄得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但是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就变得有趣起来了,真伤脑筋。
阿多摇摇头劝戒自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由我来说这话或许不太恰当,但月儿是个相当麻烦的男人。」
「这我知道。」
猫猫目光飘远。
「同时他毕竟还年轻,大概再过不久就会召你入宫吧。」
「我在收到阿多娘娘的信时,也从雀姐那儿拿到了您说的这种信。」
阿多望向雀。雀装模作样地吹起口哨来。
「你知道这次进宫代表什么意思吗?」
阿多不知月儿把猫猫叫去,是否真是为了与她结成燕侣。也许纯粹只是找她去谈天或商量些事情。但是,就一般状况来想,身分高贵的男子把女子召进宫中,就是要叫她侍寝。
「小女子怎么说也是出身自烟花巷。」
猫猫大叹一口气。
「这与一般的男女夜访可不能同日而语啊。那小子怎么说也继承了我国最高贵的血统。」
「……我比别人知道更多避孕的法子。我会做得不留下后顾之忧的。」
猫猫是个极端实事求是的女子。月儿既是阿多之子,生父便不是先帝而是当今皇帝。皇弟与当今皇帝的长子,在身分立场上大有不同。一个是尚不满七岁的皇后幼子,一个是早已元服的侧妃之子。站在皇后的立场考量,恐怕只能祈祷至少在吾子元服之前皇帝龙体安康吧。
茘国皇位采世袭制,基本上由长子继承。本来最接近君位的,应该是月儿才对。
皇后玉叶后有着浓厚的异国血统。有不少朝臣对于东宫的一头红发感到不快。也有人重视血统,请求皇上改立梨花妃之子为东宫。
昔日阿多与皇太后共同策画,调换了婴儿。时光一去不复返,月儿必须在不知道真相的状态下,用虚伪的身分地位活下去。
阿多没脸现在才来摆出母亲架子。但是,她忍不住要问猫猫:
「若是有个万一,你可有打算偷偷把孩子养大?」
就算使用避孕药或堕胎药,要怀上的时候还是会怀上。
「那样难道不会轻易夺去数十、数百条人命吗?」
猫猫担忧的是引发权力斗争。
「与其那样,不如用长针刺我一人的肚子要来得轻松多了。」
「用针刺?这是烟花巷一般的堕胎法吗?」
「还是说我应该服用水银、殴打肚子,或者是浸泡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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