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罗汉大人自一年前便奉命离朝。诸位女官难道不是因为不认识罗汉大人,才没对这个幽会地点生疑吗?」
音操说得对。这三人都是于一年之内成为女官,不知罗汉是谁。就算知道「切勿接近罗汉」的不成文规定大概也缺乏实际感受吧。否则也不会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聚集在罗汉的书房门口。除了这三人以外,没有一个女官过来。
「也就是说,大人认为我们是出于男女情仇而杀了他的吧。可是包括我在内,我们三人又有谁能用柔弱无力的双臂,用上何种方法杀害这名男子再伪装成自尽呢?」
对于女官乙的发言,女官甲与丙也点头称是。
「说得是,那就针对这方面进行现场勘查吧。」
罗半看着猫猫对她招手。猫猫摆出由衷厌烦的神情。不得已,罗半只好自己走去猫猫面前。
「可以请你帮帮忙吗?」
「小女子的职务只限于辅佐诸位医官,能帮上您什么忙呢?」
猫猫故意语气平板地说。
「毕竟都说是女子的柔弱手臂了,你来示范比较能取信于人啦。」
「小女子不解大人之意。罗半大人自己不就有着简直像是没晒过太阳的白细肌肤,以及恐怕拿不了比毛笔重的东西的文弱胳臂吗?」
猫猫与罗半大眼瞪小眼。
「咪咪,你就帮忙一下嘛!」
「再不快点就没完没了了,你就帮吧。」
猫猫瞪天佑一眼,但既然刘医官都开口了,她也只能啧一声。
「是。」
「总之你先像刚才那样,把绳索绑在天花板的横梁上。」
「好啦好啦。」
猫猫仗着说话小声不会被听见,讲话口气很没礼貌。
「喏,绳索。」
「好好好。」
猫猫抛出绳索,悬挂着绑在梁上。然后在一端绑出套住脖子的绳圈。
「要用这条绳索,吊起那么高大的男子?」
女官乙长吁一口气。
「是的。不过光是这样,还是很难吊得起来。这儿有另外一条绳子。」
罗半把另一条绳索拿给猫猫。猫猫再次抛出绳索,让它绕过横梁。
这第二条绳索没有绑在梁上,让人能够自由扯动。然后──
「接着在这条绳索的前端也扎个圈圈,套在欲杀之人的脖子上……喂,猫猫!不要拿去套义父的脖子,不可以喔!」
猫猫差点就把绳索挂到熟睡的罗汉脖子上。讨厌父亲不能怪她,但真希望她别讨厌到产生杀机。
「咪咪,这儿有个合适的!」
这次换成天佑想把盖着布的遗体拖出来。幸有刘医官赏天佑一拳加以阻止。
罗半觉得有刘医官在真是可靠。
「用这个吧。」
音操拿了沙包过来。把内凹的部分当成脖子正好适合套绳索。
天花板的横梁是直接用圆木做的。多亏于此,绳索就像是挂在滑车上一样好拉。
岂料──
「好像完全拉不动呢。」
女官乙笑着说。
义妹猫猫手无缚鸡之力。沙包与遇害的官员体重相当,少说比猫猫重了两倍。假若有动滑车可用的话,重量会随着滑车数量而减轻,即使是猫猫应该也能吊起沙包。然而固定不动的横梁只能发挥定滑车之用,无法减轻举起的重量。
猫猫努力把绳索拉向自己,结果反而让自己双脚离地。
「说得是,那我也去帮忙吧。」
罗半和猫猫一起竭力施加体重,拉扯绳索。
「别、别让我,这样,拼死拼活的。」
「你就……忍忍吧。」
「你很……没用耶,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要你啰嗦!」
两人一面斗嘴的同时,沙包也慢慢离地。
「呼,呼!」
「噫,噫!」
吊挂了十几秒后,两人耗尽力气,沙包咚的一声掉下来。
罗半与猫猫气喘吁吁地倒在地板上。本来是不想干这种力气活的,但现场最有说服力的人选就是罗半,莫可奈何。
「遗、遗体的颈部有试着用手扯掉绳索的抓痕。若是从椅子上跳下来一口气勒紧脖子的话,据说是不会这样的。」
罗半的说明让三名女官面容僵硬。
「就算一个人不行,两个人就有可能了吧?」
罗汉只说是「围棋白子」,没说是哪颗「围棋白子」。
换言之「围棋白子」也许不只一颗。
「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