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沉默之诗 9

  隔天早晨,佳菜子搭由美的机车到侦探社上班后,向大家报告昨晚和由美分析的结果。

  「很有意思。这些诗里隐藏的情报,不亚于第一手的证词。」

  浩二郎开心地称赞。

  「我会尽全力分析绢枝女士的诗。」

  佳菜子好久没能像这样抬头挺胸说话。

  「拜托你了。不过,我明天就要出差,这两天你和平井一起行动。」

  「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我不是担心你,而是平井对绢枝女士的案子颇感兴趣。平井也是充满干劲,对吧?」

  真戴著耳机,完全在状况外。浩二郎看著他。

  「什么?」

  真察觉浩二郎的目光,像受到打扰般拔下耳机。

  「绢枝女士的案子,你也有兴趣吧。」

  浩二郎再次向他确认道。

  「当然啊,就像刚才我跟你说的,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方法。」

  看来,真已跟浩二郎谈过personal song的事。

  「佳菜也听由美提过吧?昨天,平井听了宫前响子所长的讲解,似乎受到很大的启发。」

  浩二郎又瞥了仍在听音乐的真一眼。

  「我有点讶异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立刻要前往电视台、连骑士装都没脱下的由美,插腰歪著头说。

  「佳菜,你就试试音乐的力量吧。」

  「一定要一起行动吗?」

  「这是为了避免他失控。」

  「我明白了。」

  浩二郎有些担忧,缺乏诗心的真,能理解佳菜子做的分析吗?

  「案名决定了吗?」

  「本来脑中浮现许多备案,但都不太适合。后来,在读诗的时候想到一个案名,叫『书写沉默之诗的女人』,大家觉得如何?」

  「一语不发的绢枝女士写的诗,是我们目前最大的线索,我认为满好的。」

  「我也赞成。」

  由美举起手,随即从办公桌面拿一张便条纸,写上案名后凑到真的脸附近,几乎快贴上去。

  真张开眼睛,看到便条纸,急忙说:

  「没有异议。」

  「三千代姊呢?」佳菜子问。

  「我觉得很棒,佳菜很有品味。」三千代笑答。

  「好,就这么决定。」

  浩二郎在白板上写下〈书写沉默之诗的女人〉。

  案名真的十分不可思议。明明是宛如陷入五里雾中,连方向都搞不清楚的案子,有了案名后,彷佛远方出现一个指标,有种雾气稍微散开的感觉。

  佳菜子看著浩二郎写的文字,深深吐出一口气。

  佳菜子告诉真,首先要找有没有一家叫「象牙色」的酒吧。

  「比起这个,我更想针对绢枝女士的青春时代,也就是一九四一年到五八年之间,电台播放的乐曲做一个整理。」

  「如果是平井一定能同时进行,拜托你了。」

  佳菜子没有太大的反应,她早料到真不会乖乖听话。

  她暂且不理会真,拿起电话打到「波克」找美铃,询问她对「象牙色」这个名称有没有印象。

  「您对『象牙色』这个名字或许会有印象……」

  美铃发出搜寻记忆的低吟。

  「这首诗写著『漂流至吃到破产的城市,从桃色到象牙色』。」

  为了帮助美铃回想,佳菜子把〈罪行累累〉这首诗,从头读到这一句为止。

  「这是绢枝姊写的吗?」

  「是的。」

  「我的天啊……对不起,我很惊讶。我知道她喜欢阅读,但不知道还会写诗。只是,这诗读起来有点毛毛的。」

  「『象牙色』应该是店名。」

  「哦,没错。我想起来了,我听妈妈桑提过。」

  决定离开善藏的绢枝,曾告诉「Peach & Peach」的老板娘,她要去关西。于是,妈妈桑跟绢枝说,她的前夫在大阪也开了一间这样的店,提议绢枝去投靠一阵子。

  战后的田町,只要稍微离开车站附近,到处都是黑市摊贩。妈妈桑从违法的简陋小店一路打拚出一间生意兴隆的酒吧,她知道绢枝是出外打拚的人,生活一定很艰苦,于是提出这个点子。美铃说,妈妈桑其实不希望绢枝离开。

  「妈妈桑知道绢枝女士没有户籍,相当替她担心吧。」

  佳菜子想像著这个重人情的妈妈桑的心境。

  「或许是这样,妈妈桑十分为人著想。听说最后一天的中午,绢枝姊曾来向妈妈桑道别,大概是不想和我见面吧。妈妈桑提到,她替绢枝姊介绍了一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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