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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实相先生掌握了一些证据。」
「当然不会无凭无据,只是得请您耐心等结果出炉。」
浩二郎的目光转向凸窗的桌面。
茶川拿混合发光胺与氧化剂的液体,喷洒整条桌巾后,出声吩咐:
「佳菜,帮忙拉窗帘好吗?浩二郎,帮忙关掉电灯。」
接著,他手持紫外线LED日光灯,摆好预备姿势。
待佳菜子拉好窗帘,浩二郎便关掉房间入口的电灯。
一片漆黑中,只见茶川手上的日光灯浮现蓝白色萤光。他把日光灯移向凸窗桌面。
「出现了,鲁米诺反应。佳菜,帮忙录影。浩二郎和赤城医师一起来确认一下。有没有看到发出白光的部分?」
「这是……?」寿一问道。
「应该是血迹,但不确定是不是人血。」
浩二郎打开电灯。变亮的瞬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寿一的白衣。
「这个地方怎会有血迹?」
「虽然十分细微,但桌面有一处凹陷,残留著血迹。」
「意思是,绢枝阿姨在这里流血?」
「假使这是绢枝女士留下的,她很可能不是在客厅跌倒。」
「不过,也许是更久以前沾上的,不是吗?」
「没错。只是,从久保见女士的描述判断,这条桌巾被人掀起来擦拭的时间,应该是在今年元旦以后。擦拭的人把这条桌巾转了半圈。」
「会不会是从元旦到跌倒之间的三天,绢枝阿姨不小心受伤,于是拿来擦拭?」
寿一在桌上做出擦拭的动作。
「绢枝女士非常喜欢这个圆形容器的痕迹,而且桌巾只转一半也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需要把整条桌巾掀起来。」
如果觉得很脏直接拿去洗,桌巾不会留下尘埃。浩二郎想起刚才抚摸桌巾时,指尖沾染的灰尘。
「茶川先生,桌巾的背面看得出什么端倪吗?」
「我正把携带式数位显微镜接上笔记型电脑。看来,材质应该是聚酯纤维。正面有聚氯乙烯涂层,但背面没涂,损伤看得十分清楚。整条桌巾都有摩擦的痕迹,换句话说,是在承受压力的状况下被拖拉。」
茶川操作著约智慧型手机大小的摄影机,一边看电脑萤幕。
「拉扯这条桌巾的力道应该相当大吧。」
「是啊,上面施加的压力非常大,连聚脂纤维的结构都被破坏了。」
「茶川先生,上门框的部分也麻烦你。」
「没问题,交给我。」
茶川随即从提包取出可钻进水管窥看的蛇管摄影机。这是一种前端能自由转动的内视镜。
「上门框?实相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句话,寿一不禁倒抽一口气。
「难道说,绢枝阿姨在这里……」
寿一惊恐地低喃。
「什么!」
佳菜子的惊呼传入浩二郎耳中,他随即解释:
「没错,赤城医师。我曾是京都府警的刑警,看过几次自杀未遂者留下的绳痕。虽然我并未直接目睹绢枝女士的伤痕,但一听到是从下颚到脖子的擦伤,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一开始,看到上门框的下方是榻榻米和下门框,木地板空间铺有地毯,没有会造成腰部骨折的硬物,以为是我多心了。然而,看到这张凸窗桌后,我恍然大悟。光靠薄薄的桌巾,没办法吸收冲力。」
浩二郎轻轻摇头,望向上门框与桌巾。
「浩二郎,格窗上确认有绳索摩擦的痕迹。」
茶川大喊,将映出蛇管摄影机画面的笔电萤幕,转向浩二郎他们。
木格窗呈格子状,最下方——也就是上门框的部分,清楚留下约五公分的磨擦痕迹。
「怎么会这样……」
寿一扶著额头。
「上面附著纤维,我来采样。」
茶川一手拿著小镊子,另一手拿著塑胶袋,把藤椅当踏台,站上去查看木格窗。
他熟练地把塑胶袋放进提包,接著问寿一:
「被害人……啊,不对、不对,不好意思,做这种工作总让我想到以前。那个……方便告诉我绢枝女士的身高和体重吗?」
「身高一百五十二公分,体重应该是四十九公斤。」
「受伤的部位呢?」
「左侧头部、左侧骨盘,还有下颚到脖子的擦伤。」
「谢谢。」
茶川把卷尺递给佳菜子,要她测量上门框到下门框之间的高度,及上门框到凸窗桌的距离。接著,他把数据输入放在榻榻米上的笔电。
「我模拟分析一下,请稍等。」
房内只剩下茶川敲键盘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