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沉默之诗 7

里找答案。这是浩二郎当刑警时,前辈告诉他的话。若是发生案件,要调查现场的遗留物品;若是寻找回忆,当事人的私人物品便是关键。

  只要活著,我们就必须在前进的道路上,不断取舍「人、事、物」。从舍弃某样东西、留下某样东西,可以明白那个人的价值观。一旦价值观产生冲突,就会引发案件。

  「久保见女士,我以前是刑警。万一发现手中的工作牵涉犯罪,呃,就是出现疑似与犯罪相关的证据时,就必须交给侦查机关处理。」

  「这是什么意思?」

  寿子焦虑地整理衬衫的领口。过度注重仪表,是一种告诉自己不要紧张的自然反应。这证明浩二郎对此事的重视程度,已充分传达给她。

  「绢枝女士身上有无数伤痕,包括以前就有的,及这次跌倒造成的新伤痕。关于这次的新伤痕,令尊的说明我有一处无法接受。」

  「您是指,我父亲撒谎?」

  「他的说明和伤痕不符。绢枝女士跌倒时穿的围裙还留著吗?」

  浩二郎避免使用断定的语气,告知对方受访者并未吐实。

  「应该留著。」

  寿子猛然起身,匆匆步出走廊。

  「实相大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佳菜子对浩二郎耳语。

  「有一个疑点,我一定要查清楚。佳菜没有预备知识,在一旁看著我和久保见女士的互动就好。」

  其实,浩二郎不愿以刑警的眼光来处理收到的委托案件。搜寻回忆,若只有查明真相,无法让委托人接受事实。这是「心」的问题,而「心」是难以用「道理」解释的。

  「还有,就像我平常告诉你的,你只要如实说出自身的感觉和观察就好。」

  「我知道了。」

  佳菜子更小声地回应。

  寿子频频侧著头回到客厅。

  「真奇怪,四处都找不到。」

  「绢枝女士平常都会使用那条围裙吧。」

  浩二郎再次确认。

  「对,应该没错。我知道的那条围裙,印著黄色油菜花的图案。妈妈通常都是穿那条围裙,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两位老人家平日都怎么洗衣服呢?现在还是亲手洗吗?」

  「除了内衣裤,其他衣物都是利用这里的送洗服务,但围裙应该是自己洗吧,我曾在洗衣机旁的洗衣篮和卧室的衣柜里看到。」

  「但都找不到吗?令尊说,他替绢枝女士脱下围裙。可能在运送病患到社区的医疗大楼时不小心夹带过去,保险起见,方便请您确认一下吗?」

  「好的,我马上问。」

  寿子使用设置在房间里的内线电话联系。

  浩二郎与佳菜子坐在一旁,等待寿子结束通话。

  「这样啊,谢谢。」

  寿子挂断电话,回到座位。

  浩二郎先开口:

  「看来,他们也不知道。」

  「对。真奇怪,到处都找不到,父亲是不是弄错了?」

  「我认为不是弄错。令尊对赶来的医护人员说,他先脱下绢枝女士的围裙,并松开衣物,才按下紧急按钮。他还特地提到围裙。绢枝女士被运送到医疗大楼后,围裙应该被放到某处,如果不是久保见女士拿走……」

  寿子打断浩二郎的话:

  「我和女儿确认一下。」

  寿子拿出手机。电话挂断后,她对著浩二郎摇头。

  「我女儿也不知道。」

  「或许您认为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有时候要找出真相,只能靠不断靠累积这样的小事。如果医护人员也没看到,恐怕还在这里的某处。如果这里找不到,不是令尊藏起来,就是处理掉了。」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就是要查明这一点。如果一开始就打算藏起,他根本没必要提到围裙。但令尊刻意说出这件事,而且绢枝女士身上的伤痕与他的说明也对不起来。」

  「难道连父亲都患有失智症?」

  寿子似乎认为寿士不是在撒谎,而是生病对事实产生误解。

  「不,感觉令尊的言行藏著某种意图。」

  「父亲对委托实相先生一事,没表现出一丝反对。如果他想隐瞒,一定不会答应的,不是吗?」

  「他想瞭解绢枝女士的过去,这一点我不认为他在撒谎。」

  「即使有所隐瞒,他也想知道?」

  「没错。令尊的想法,可等他复原再确认,当下最重要的是,请久保见女士找出那条围裙。」

  「没几个地方,我想很快就能找到。」

  寿子的表情依然不安,但下定决心般紧闭双唇。

  「久保见女士,如果确定这里找不到,能否答应刚才的请求,请您亲自陪同,让我们调查绢枝女士的私人物品?」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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