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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菜子也想像对方是黑道开设的那种专门讨债的借贷公司业者。
「我半信半疑地接待完这位客人,等工作结束后,我问绢枝姊,对方真的是来讨债的吗?」
「绢枝女士怎么回答?」
「她坚称绝不会认错,还说对方是下关人。当时我问:绢枝姊也住过下关吗?她含糊带过。不刺探别人的隐私是基本的礼貌,她都这么表示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你说是吧?」
美铃以眼神寻求赞同。
「三宅太太,可以冒昧问您一件事吗?」
由美不想就此打住。
「关于您丈夫善藏先生与绢枝女士,他们分开的原因似乎是绢枝女士无法生育,这是真的吗?抱歉,虽然是过去的事,但我非问不可。」
由美低头恳求。
「正因是过去的事,或许比较好说出口……」
话虽如此,美铃却一语不发。半晌后,她起身去拿茶点回来。
细心添茶,邀客人用茶点后,她终于开口:
「两位抽菸吗?」
「不抽。」
佳菜子和由美摇头。
「这样啊,那我可以抽吗?我们这里有装通风设备,烟散得很快。」
美铃抬头看天花板。她从和服袖口掏出香菸盒与打火机,熟练地点菸。烟雾直接被天花板的换气扇吸入。
名唤望美的女子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喝点什么。
「骑车不能喝酒吧。」
「是的,谢谢您,请不用费心。」
由美向美铃与望美微笑。
「这孩子是我的孙女。」
美铃朝望美关上的拉门一瞥。
「哦,是您儿子的……?」
「是的,善秀的女儿。店里的厨师是我儿子,我也算后继有人了。」
「您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们吗?」
「绢枝姊的状况真的这么糟糕?」美铃反问。
「其实她还有意识,但似乎连家人都不认得。」
「我听良藏提到,连『鸟大将』的赤城会长也……」
「是的,甚至认不出自己的儿女。」
由美说明,赤城会长的认知功能下降了。
「我记得,赤城会长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吧﹖在绢枝姊的教导下,一定都相当有成就。」
「儿子是医师,女儿的丈夫是『鸟大将』的代表人。」
「这样啊,果然不出所料,真了不起。」
美铃发出感叹。
「大家都非常担心绢枝女士。寿士先生的女儿劝他,绢枝女士的身体这么差,应该要通知她的亲朋好友。其实,她也想知道绢枝女士过去的人生,于是委托我们调查。」
由美把来龙去脉告诉美铃。一开始,绢枝在家里跌倒,出现疑似失智症的症状。后来,家人希望透过回忆往事的刺激,恢复她的认知功能,这时大家才发现对绢枝的过去一无所知。
「我们认为,他们委托进行调查,一方面是为了治疗,一方面是希望对绢枝女士有更多的认识和理解,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由美做出结论。
美铃盯著由美认真的表情。
「我曾对绢枝姊做了不好的事,我打从心底反省。年少轻狂,往往自以为了不起。」
美铃下定决心般吐出这句话。
「我也喜欢外子,不,是善藏。当时他和绢枝姊的感情很好,甚至为她与三宅家断绝关系。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没有分开。我羡慕的心情不断膨胀,最后变成嫉妒。回想起来,实在愧疚。」
美铃拿手帕压了压脸上花掉的妆。
美铃自幼家贫,从国民学校毕业马上就去罐头工厂工作。员工几乎都是女性,中伤毁谤霸凌的状况层出不穷。加上她遇人不淑,最后自暴自弃地投身于特种行业。
幸好在「Peach & Peach」,有绢枝这位亲切的女性。在经历过女性世界阴险的霸凌的美铃心中,绢枝带给她的温暖难能可贵。
尽管如此,她唯独无法由衷祝福绢枝与善藏。
「我刚进店里工作,就对善藏一见钟情。我知道他和绢枝姊在一起,三年后他们决定一起生活,我也去帮忙搬家,还有善藏开始经营『波克』的时候……」
「一直在一旁看著他们同进同出,你一定十分痛苦吧。」
由美露出同情的表情。
「看到『波克』在绢枝姊的协助下,生意蒸蒸日上,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某次,善藏喝醉酒,不小心对我吐露心声,说想要一个儿子继承家业。」
大概是经营上了轨道,善藏的心情也跟著放松吧。那是「波克」开店第四年的冬天发生的事。
「我……那时对他说『我可以为你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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