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全没有。」
「过了二十五年这么久,想必没办法立刻反应过来吧。」
「是啊,不过当她哭著跟我说,想拿到好吃的鸡肉时,我心中涌现一股怀念的感觉。绢枝姊从以前就很会撒娇。」
「她是直接跟您联络吗?还是,透过令兄?」
「直接跟我联络。她和我哥缘分已尽,我哥早娶了嫂嫂美铃。」
「得顾虑到您嫂嫂的心情吧。恕我冒昧地问,刚才您提到绢枝女士离开令兄的身边,不知是什么原因?」
「问这个要干么,没有关系吧?」
「您说他们没有办结婚登记,又说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夫妻。绢枝女士离开令兄,显然内情不单纯,您也会好奇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吧?」
「『离开』是我个人的说法。夫妻之间的事只有本人才懂,但他们应该是好好谈过才分开。」
「是吗?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打听绢枝女士有无亲属,令兄与绢枝女士曾形同夫妻,一起生活,理当知道她的出身地。不,虽然不是亲姊弟,但您尝过大嫂亲手做的料理,身为小叔,难道从未问过她吗?」
「这个……」
良藏被由美锐利的眼神盯著,哑口无言。
「您也不知道?」
由美低声确认。
「我没问过她。」
「但令兄应该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可是我哥现在不能说话。」
良藏撇开目光。
「您知道我们正替卧病在床的人找人,找那些应该和她见面、应该要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吧?」
「我知道、知道,但无能为力啊。」
「找人的任务就交给我们,毕竟这是我们的工作。」
由美露出微笑说,不管再小的事情都能成为线索。接著,她问道:
「您说他们结婚了,有办结婚典礼吗?」
「只有亲人参加。」
「那绢枝女士的亲友呢?」
「一个人也没有来,就我们兄弟两个,然后到附近的神社参拜。这样就够了。」
「从您刚才的话推测,三宅家反对令兄与绢枝女士结婚吧?」
「推测?」
「养鸡场占地辽阔,不像是一代的人就能打拚起来的规模,约莫是三宅家代代相传的吧。我们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从祖先那里继承不足挂齿的小块土地,所以能够理解。京都的历史悠久,至今仍保有浓厚的家父长制色彩。按理,这里的土地本该是由长男善藏先生继承,没错吧?」
「你这小姑娘真聪明,不,应当说伶牙俐齿。没错,不过我哥早放弃这片土地。」
「为了绢枝女士?那开餐饮店也是……」
「是绢枝姊的愿望。」
「这样啊,开『鸟大将』也是她的提议。果然,绢枝女士喜欢做餐饮方面的生意。」
「是的。其实,我哥也想开餐饮店。他曾告诉我,想从这里空一小块地方出来开店,可以为客人端出新鲜的鸡肉料理。」
良藏说,梦想一致是哥哥与绢枝亲近的原因之一。
「两人应该常一起聊共同的梦想吧。您知道令兄与绢枝女士是在哪里认识的吗?」
「听说是在田町的某家小酒吧。绢枝姊是那里的女公关。」
三宅家对陪酒的女性有偏见。
「再加上,绢枝姊……」
良藏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整张脸皱成一团。
「有什么问题吗?」
「她有不孕体质。我哥一直希望能传宗接代,所以选择和美铃姊共组家庭。关于这件事,其实我很生气,忍不住指责:你的店是托绢枝姊的福,生意才会这么好,你居然恩将仇报﹗」
从良藏与由美的对话,就能明白「鸟大将」创立的时候,绢枝拜托的不是未登记结婚的丈夫善藏,而是他的弟弟良藏。
「不过,绢枝姊早就原谅我哥了。不,应该是我哥和美铃姊在一起,她无话可说。两人是同一间酒吧出身的。」
「美铃女士……我是指善藏先生的太太,她是绢枝女士的朋友?」
由美望向佳菜子。
「是啊,她们是朋友。」
「美铃女士仍健在吗?」
「她和儿子共同经营一家店,约莫还很硬朗吧。你们想见大嫂?」
「毕竟她认识绢枝女士。」
「随便你们啦。」
良藏像闹别扭的孩童般别过头。
由美向达男询问餐饮店「波克」的住址与电话。他立刻拿出手机,报出资讯。
「今天收获很多,谢谢你们的帮忙。」
由美向佳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