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佳菜子从委托人旧友岩下悦子的口中,问到百惠十四年在仙台的住址。
佳菜子报告此事时,脸上洋溢著自信,感受得到她想透过这个案子,寻求更进一步表现的决心,所以浩二郎才批准她和真的出差。
「难以想像这是浩二郎说出的话。」茶川夸张地仰面望天,拿起居酒屋提供的湿手巾,从脸盖到头顶。
「那么,平井和橘小姐为了调查,出差前往仙台了吧?」饭津家插进浩二郎和茶川的对话。
「对。」浩二郎简单说明佳菜子手上的案件内容。
「哦,所以才会去仙台。」饭津家低语。
「医生,我担心的事平井的个性啊。他有点怪怪的,对吧?」茶川提问后,飞快继续道。「说他难以亲近,还是不难亲近呢?说他有干劲,还是没有干劲呢?实在看不明白,搞得我很担心。就算我问浩二郎,他也只说是医生的推荐。」
「原来如此,今天的饭局就是为了聊平井……」
「我太担心佳菜子,请医生见谅。」
「不,茶川先生,你会担心也是自然的。」饭津家点点头。
「不过,如果茶川先生是担心橘小姐,完全没必要,大可放心。虽然平井有问题这一点,我无法否认。」
「医生,关于他本身的问题,能说得更具体一些吗?」浩二郎认真拜托饭津家。
「其实我也很在意平井,于是稍微做了调查,终于掌握一点线索,你们不介意吧?你们可能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这样也无所谓吗?」饭津家的目光转向浩二郎,喝一口烧酌。
「当然,人的内心是无法随意断定的。」
浩二郎对侦探社的员工总是百般叮咛,要求他们切勿妄加推断人心,擅自贴上标签。
「平井九、十岁左右,他母亲的妹妹,也就是他的阿姨去世,而且是在他的面前倒下。死因似乎是蜘蛛膜下腔出血。」
平井家世世代代都是脑外科医师,真的祖父——也就是饭津家视为恩师的平井定国,当时是K大学医院的脑外科部长。真的阿姨倒下时,家里还有两名来找他父亲定夫开研讨会的脑外科医生。
「他们当然进行了抢救,并把她送到K大,但依旧迎来令人遗憾的结果。目睹一切的真,封闭自己长达半年。」
「平井和阿姨非常亲近吧。」
「似乎如此,听说他们感情十分融洽。当大家以为他终于从打击中振作起来,他却放跑了学校养的兔子和鸟之类,也变得不爱说话,平井老师伤透脑筋。」
「连爸爸和爷爷都救不了阿姨,所以大受打击吗?」茶川低声喃喃。
「这也是原因之一吧。最近,我还听平井在I大的同学提起一件事。」
当上K大医院外科医师的同学,记得平井很优秀,却完全没有同窗共读的回忆。
「不过,对方认为平井可能有刻意切断人际关系的倾向。」
「刻意……」
浩二郎想起真在由美她们面前说的话。他表示要一个人行动,又谈及女性的年龄,感觉的确是刻意讨人嫌。
「他大概不想拥有人际关系吧。」饭津家露出难过的神情,喝一口烧酌。「性命如此轻易凋零,有时连我也不禁错愕。」
「医生能体会平井的心情吗?」浩二郎注视著饭津家。
「有一段时期,我立志当外科医生。」
「哦,所以你才会称脑外科的平井定国医生为老师。」茶川提高话声。
茶川一直感到疑惑,内科医生和外科医生怎会有师徒关系?
「我手指太笨,只好放弃当外科医生。哎,反正我得继承父亲的内科医院,内科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我因此对脑外科的现场稍有涉猎,很清楚手术总是与死亡为邻。」饭津家感慨良多地打住,夹一块生鱼片送进口中。
「饭津家医生也遇过没能救助的性命吧。」
即使不是医师,浩二郎也很清楚这种经验会带来痛苦,对精神造成相当大的打击。面对生命的态度愈真挚,打击也会愈大。
「我经常觉得人类真是匪夷所思。看似绝对撑不下去的人奇迹复苏,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人却在几小时后变成冰冷尸体,在无数次经历中,我理解对人体动刀的恐惧。病人逝世的无力感真的很难受,会让人不敢握手术刀。我刚才说手笨,其实是害怕手术。」
「你的意思是,平井也是害怕手术,才打算成为我们侦探社的一员吗?」
这样只是选择回忆侦探社当避风港而已,浩二郎脑中浮现由美愤怒的脸庞。
「与其说他害怕手术,不如说他害怕和病人心意相通。」
「哦,假如和病人感情太好,当对方去世时,就会再次体会与阿姨去世时相同的丧失感吗?」茶川抚著下巴问。
「大概是为了避免难过,预先拉起防线。我不否定他有一点强迫症的倾向。」饭津家继续道:「以我的情形来说,一个和我相处融洽、患有脑肿瘤的青年,在我实习参加的手术中过世。那幕景象频频在我梦中出现,让我连连在半夜里惊醒。所以,我才想向平井医生商量,希望从外科转到内科。」
面对饭津家的请托,平井定国表示「你的感受是身为医师非常重要的素质。对患者投入的感情,正是你重视病人性命的证据」。
「有鉴于此,未能让这份素质在外科领域开花,虽然非常可惜,但应该能以内科医生的身分结果——平井老师这么对我说,并鼓励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