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绳结。」由美确认道。
绳子穿过钥匙后,将两端打结,形成环状。打结的方式就像互相紧握的双手。
形状虽然单纯,却不容易解开,是一种令人安心的打结方式。「这叫渔人结,用来连接钓线。即使是滑溜的钓线,也能够牢牢绑在一起。」
「绑钓线啊。」由美彷佛忆起什么。
「由美姊认识会钓鱼的人吗?」
由美说出「假饵」时,佳菜子就有这样的感觉。
「是我前夫,他常去钓鱼。」
「对不起,是我多嘴了。」佳菜子低下头道歉。
「没事,别放在心上。倒是佳菜,你怎会晓得渔人结?」
「家父的兴趣是钓鱼。以前一到假日,他就会去和歌山的海边。」
佳菜子一看到假饵,眼前就浮现父亲的脸。接著,父亲在书房谈起钓鱼的光景,也在脑海中复苏。母亲对钓鱼不太感兴趣,因此父亲总是对佳菜子大谈钓鱼经。假如她是男孩,想必会更认真听父亲讲述钓鱼的丰功伟业。
然而,佳菜子不想忆起更多往事。
「换句话说,让这孩子带著钥匙的人,能够不假思索打出渔人结。加上假饵的线索,假设是以渔业维生的人也不奇怪。」
「你是指渔夫吗?」
「是的。如果从事渔业相关工作,池永父子来园的日子不单是下雨,还刮著强风,也不难理解了。」佳菜子望向由美,「所以,我有必要稍微转换视角。」
这个发现成为与保更近一步的契机。
察觉到这一点的是茶川。
就在调查已耗费十一天,佳菜子渐渐感到焦急的下午三点,茶川带著「JOUVENCELLE」的磅蛋糕上门。
「JOUVENCELLE」的磅蛋糕,是加了栗子、黑豆、红豆等食材的和风点心,荣登侦探社众人最喜欢的甜点。提著磅蛋糕上门的茶川,心情大多十分愉快。他不仅嗜好杯中物,也极爱甜点。
「遇上什么好事吗?」三千代准备著抹茶,一边问茶川。
「不愧是三千代姊,真瞭解我。佳菜,之前那桩事真是多谢。」茶川眉开眼笑地点头致谢。
「不,我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
「佳菜,怎么啦?」浩二郎问。
「真没想到,佳菜居然是大酒豪。之前请她陪我喝了几杯啤酒。佳菜,对吧?」
茶川说的是之前的假啤酒。
「没那回事。」
「茶川先生适可而止吧,万一把我们佳菜变成酒鬼,该怎么办?」由美笑道。
「我不要紧。」佳菜子像是对由美的解围反弹,立刻回答。
「茶川先生发现什么吗?」浩二郎劝茶川坐下。
「这次上门,是为了你们委托调查的绳结,和佳菜子拍下的保的图画分析。对了,大家来吃蛋糕啊。」
三千代切开蛋糕,浩二郎准备投影机,连接上茶川带来的迷你笔电。
「如同佳菜说的,绳子绑的是渔人结。这是放到超大的图片。」
白板上映出投影。
「这是双渔人结,更不容易松脱。佳菜,对不对?」
浩二郎的视线投向佳菜子。
佳菜子默默点头。她想起向浩二郎报告渔人结的事时,浩二郎提高话声,露出惊喜的表情。
「若不是熟练的老手,恐怕很难办到。还有,这一张图。」茶川切换图片。
「说是拔河,我认为这确实是绳子。仔细一看,虽然是孩子画的图,却画出类似绳纹的线条。放到这么大,应该看得出来吧。」
「的确有画斜线。」浩二郎彷佛在进行确认。
「嗯,这是拔河。天空下著雪,及两人当中,一人的脸涂黑。既然佳菜说要改变看法,我试著放下『这是孩子内心的投影』的解释。画上绳纹、仔细绘出雪花的孩子,会独独在此加上心理状态的表现吗?」
「换句话说,就是假设保对于脸的呈现,只是将看到的景象如实画出而已,对吧?」
「没错,于是我调查了一下,琵琶湖一带在冬天有没有拔河活动。」
「有吗?」
「有,那是著名的拔河仪式。地点在福井县敦贺西町,似乎已持续四百年左右。」
茶川将观光协会的网页抓下的照片,放到画面上。
「这个人的脸……」由美不禁脱口。
「这是大黑天8的面具,在孩童的眼中就是一片漆黑。拔河会分成惠比寿9和大黑天两队,惠比寿队赢,表示渔获丰收;大黑天队赢,表示农作物丰收,算是一种占卜仪式。两队的队长,会分别戴上大黑天和惠比寿的面具。」
「那么,保就是在看过敦贺西町的拔河后,画出这张图。」
「就是这么回事。」
「既然选择这幕景象当成回忆,在保的心中,福井县敦贺这个地方就是……我向敦贺渔业协会打听一下,有没有池永秀彦这个人吧。」浩二郎拉近事务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