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Bana Drinco有限公司代表取缔役社长的职称,名字是岛崎智弘,住址在静冈县富士宫市。
由美取出手机,按下联络电话。
「您好,这里是Bana Drinco,敝姓梅垣。」
「请问岛崎社长在吗?」
「社长不巧外出,请问您有预约吗?」
「不,我从京都打来的,岛崎社长的……」由美顿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好。
「一位叫岛崎智代的女士住院了,在京都的K大医院,我现在人就在医院。」由美衡量之后决定豁出去说谎。「这名妇人身上的物品中有一张岛崎社长名片,我猜想会不会是她的亲人。」
「什么?我是岛崎社长的女儿,叫泰子,因为嫁出去所以改姓。祖母确实是智代,智慧的智,代表的代,没错吧?你说我祖母住院,她身体……」
断绝关系的儿子虽然音讯全无,但孙女马上能认出智代的名字,由美觉得事有蹊跷。但现在没闲功夫确认这点。由美简单说明智代的病状。「她的心脏原本就不好,上个月从三重来到京都,病情有稍微缓和,不过今天早上开始发烧,可能感染肺炎,体力也下降很多,病情堪忧。」
「好的,我立刻联络父亲。」
泰子说完,由美告诉她自己的手机号码。
一抵达京都车站,由美立刻联络浩二郎。
「这样啊,智代女士她……」由美说完病情,浩二郎无言以对。
「果然和我想得一样,她从不离身的贴身小包有她儿子的名片,就像护身符一样收着。她的烧一直退不下来,医院给她打点滴,她嘴里不断呓语,即使如此手上仍紧紧抓住贴身小包。」待药效发作,由美趁智代睡着时,把贴身小包从她手上拿开。接着她犯了一个禁忌——打开贴身小包。「对不起,我知道这不对,可是事态紧急。」由美告诉浩二郎自己抱着必死的觉悟这么做的。
「这事再说。因为我没下适当的指示,才逼得你这么做,是我不好,对不起。」
「哪是这样,明明是我不对。」
「你的处分或我的责任问题,事后再讨论。不管任何理由,未经别人同意之下拿走私人物品,这明显违反规定。可是,现在赶紧让智弘先生和智代女士相会比什么都重要。」
「浩二郎大哥,谢谢你。」
「我这边也终于掌握当时少年的行踪了。」
「真的?」由美张大双眼叫着。
「我想快点见到他。我快到新大阪了,待会直接到伊丹机场坐晚上七点的飞机去青森。」
「从濑户内到青森?」
「小纲利重先生就在那里。」
「原来是小纲利重这个名字!」
「对,就是智代女士想找的那名男性。晚上十点,我和小纲先生约在青森车站附近一家饭店见面。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和智代女士见面。由美,她儿子那边就交给你了。」
「我就算用绳子套住他脖子,都会把他带去智代女士身边。浩二郎大哥自己小心一点,不要太勉强,尽力做就对了。」说完,由美才发现自己的话有些矛盾。
至于浩二郎,他十分犹豫该不该将事件真相告诉对方。智代其实不是被袭击,相反地,她是因为溺水被美兵救起来。
由美察觉浩二郎内心的挣扎,替他感到心疼。
「我会努力。只要尽力去做,一定会有好结果。」
「没错,我也会尽力。」
由美一挂断电话,立刻接到智弘打来的电话。
「为什么我妈在京都?」对方的声音给人猜疑、阴沉且冷淡的印象。
由美将刚才告知他女儿泰子关于智代女士的病状重述。接着继续说:「至于智代女士为何住进京都的医院,这事情有点复杂,等我们见面后再慢慢告诉你。」
「你要我去京都?」他听起来似乎没有意愿。
「岛崎智代女士是你的母亲。做儿子不在母亲身旁照顾她,谁来照顾?」由美为了不让自己太情绪化,极力避免使用京都腔说话。
「我妈才不想见我。」
「那你呢?以后都看不到母亲了,这样也无所谓吗?」
「为什么你这个旁人要管那么多……就算是护理师,也不必管那么多吧?」
「智代女士现在情况很危险,你现在出发,三个小时应该就能到这里了。」
「我和我妈已经……」
「那又怎么样!」由美喊得太大声,一对路过的年轻男女转头看由美。由美躲过那道视线似别过身,继续诘问:「你母亲正处于生死交关之际,你说这什么话?到京都车站后再打我手机。」
「我不能去。这件事情不劳你操心。」
「喂……」但电话挂断了。
由美心中有一个预感——人到了五十多岁这个年纪,内心容易封闭,不肯老实地接受他人劝言。她过去当护理师时,看过好多次这类型的病患与家属。更何况智代和她儿子还曾经断绝关系,想必他的态度更加强硬。
所以由美才会直接来到车站。
由美用手机上网,在搜寻引擎中输入Bana Drinco的住址,确定最近的车站是新富士站后,直接赶去「商务车厢」的柜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