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修复,但成效不彰。但她现在似乎找到新的方法,那就是借由搜寻他人的回忆,接触人情的幽微,缝补自己内心的裂口。但想要缝补伤口,须先用针刺穿心脏这块布料。有时,痛感太过强烈。浩二郎希望她别着急,一点一点地慢慢缝补就好。
——自己果然还是太心急了吗?
「由美见过那位委托人吗?」
「我帮他推上玄关的。因为我们没有无障碍空间,也跟他说抱歉了。」
「这真是不好意思,还是得找个时间重新装修,现在已经进入讲求设计的时代了。」浩二郎看往佳菜子的座位,发现一张少女素描影印。他拿起来,从笔触判断,应该出自很会画画的人之手。
模特儿大概是小学或中学生,猛一看很像佳菜子。脸蛋细长,眼睛很大,若清秀的气质再掌握得好一点,就更像佳菜子了。浩二郎在警察学校上过课,人的脸只要经过类型化后,其实样式并不多。那堂课要练习从目击者的描述,用分割的图片拼贴出歹徒的肖像。
「由美,这张图是?」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坐轮椅的青年拿来的,不然就是佳菜的朋友画的。」
「画得很像。」浩二郎把画摆在由美眼前。
「你觉得像不像佳菜小时候?」
「原来如此,小时候啊。」浩二郎又看了看那张影本。
「可是,痣的位置颠倒。我记得那名青年说要找人,说不定这张画就是线索。」
「靠这张图找人吗。」浩二郎直觉这个案件难度很高。
但既然是线索,就一定要从中挖掘出一些情报。浩二郎仔细端详这幅画,发现原稿应该是铅笔画,所以影印之后太淡的线条印不太出来。
浩二郎的目光停留在少女肖像右下方的一个记号。
「这个……」虽然很模糊,但他印象中看过这个记号。他凝神细想,一个念头袭上心头,但怎么可能!
「浩二郎大哥,怎么了?」由美大概发现他神色大变。
「由美,佳菜有危险了!」
「怎么回事?」
「我看过这个记号。」浩二郎把影本的图转向由美。
「很像是模仿画高音谱记号画失败……」
「佳菜父母遭杀害的现场也留下这个图案。」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个记号没有对外公开,在那封疑似自杀男子写下的遗书中,也画有相同记号。这是只有凶手才知道的讯息,因此成为定案的关键。
「她的母亲遭人刺杀,脸上被人用她母亲的鲜血画上这个记号。」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由美捂住自己的嘴。
「虽然不知道这幅画是谁的,但这个记号和佳菜有关的话,事情就不妙了。」浩二郎冲出门外。他沿着乌丸通往北跑到今出川通,这一带他全看过了,就是找不到他们两个。没办法,他只好转身往南跑,同时拿出手机。他打电话联络曾与他一起调查橘家惨案的一位刑警学弟永松。这位学弟和他一样,强烈反对高层草率决定凶手自杀的说法。
浩二郎向他确认,那名告白自己曾在十年前杀害橘氏夫妇的自杀男子在遗书中画的记号形状。接着他急忙赶回事务所,慎重起见用手机照下记号,再传给永松。
「学长,没错,就是这个记号。你在哪里找到的?」
浩二郎告诉他,这由一名坐着轮椅的男生拿来。收下这东西的人就是遇害的橘氏夫妇独生女。
「你说什么!」永松大叫的声音连一旁的由美也听得见。
「我再打给你。我需要你的帮忙,拜托了。」
「我知道了,坐轮椅的男人和橘……」
「佳菜子。我把照片传给你。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你那边也是,假如有发现什么。」
「当然,小心驶得万年船。」说完,永松挂断电话。
「她手机没人接。对了,佳菜应该有录音。」由美等浩二郎挂断电话后说。
「马上放来听。」
「这东西是十年前画的啊。」
听完这名叫板波的青年和佳菜子的对话后,浩二郎低喃。
假使板波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画这幅画的人并不是委托人。浩二郎稍微感到放心。接着,他立刻向永松报告,坐轮椅的男生名叫板波孝,二十九岁,以及他本人提供的住址和手机号码。
「板波这个男生看起来怎么样?」浩二郎问由美,同时用事务所的电话打板波的手机,但对方似乎没开机。只要证明他有犯罪嫌疑,警察就可以调查手机发出的微弱讯号。但目前还没办法。浩二郎着急佳菜子怎么还不赶快回来,不断往玄关张望,然后挂断电话。
「娃娃脸,看起来不像坏人,不过……」
「不过怎么样,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感觉上,他好像不太熟悉轮椅。」由美说,坐轮椅的人通常要花一周的时间,才会放心地把身体交给轮椅。但她帮板波推的时候,感觉他的身体没有放松,有阻力。
「换句话说他使用轮椅还不到一周吗?」
「这只是我的感觉。」
「不,假使你的见解正确,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