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送入口中。
「这份孤独感一直纠缠她。第三段歌词在唱弘惠女士踏入灯红酒绿的世界。『黎明天光的窗户映出 佯装不相识的脸庞』」
「她一直活得很寂寞。」
「不知道有什么内情,又或者仙台的老家发生什么事,总之,她没有回故乡。不过,这里面有很关键的句子。」
「很关键?是『相信 被背叛 再度寻找相信的事物 Journey Guitar』吗?」
「不,是重复句后『替我弹一首』后的句子。第一段是『故乡之歌』,第二段是『希望之歌』,第三段是『黎明之歌』。先『故乡』,『希望』,再变成『黎明』。」
「这是什么意思?」雄高无法掌握浩二郎想表达的意思。
「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转。不,假如说这首歌的歌词是以和少年田村邂逅为主题的话,不如说是期盼更合适。她不断祈祷自己的人生和少年田村的未来都能越来越好——不,应该说一定变得更好。」浩二郎铿锵有力地说。
「你是说,她替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祈祷他的未来?」
「我想这些集体就职,离开北国到城市打拼的人们,内心都有一种共通语言。」
雄高回想起上野车站的歌碑上,照片中那些少年少女脸上自豪的表情。
大家都是为了某些人做点什么,才下定决心出外打拼。
「那么,弘惠——我是说田部井弘惠女士和少年田村……」
「一直都在见面,就在这首歌的歌词当中,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重逢。」
「田村先生呢,他该怎么办……」
「除了让他们在歌词中相会,别无他法了。后来四十圆怎么处理呢?」
「我折了一只同样的纸鹤,把钱放在里面,送给弘惠女士。」
「她肯接受真是太好了。回忆侦探社有史以来第一次不是提出报告书,而用一张旧CD结案。」
「这真的好吗?」
「歌词太有说服力了。」浩二郎满足地将冷掉后不怎么好喝的泡面残汤一口气喝光。
雄高将剩下的面条吃下肚后说:「弘惠女士的儿子后来怎么样了。」
「听说警方用恐吓和诈欺的罪嫌把他抓起来了。每个人都有弱点,我看他暂时会安分点了。但他们毕竟是母子。」
「他还是会回来找弘惠女士吗?」
「这件事我们无能为力。弘惠女士自身的重担,我们没办法帮她背。」浩二郎毫不避讳地说。他打开窗户,静静眺望眼前一片暗黑的京都御所。
雄高已无话可说。
20
下个星期六,田村来到事务所。
「你们找到了啊!真的很谢谢你们。就那么点线索,真为难你们了。这么一来,我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了。」田村弯折他粗短的脖子道谢。
「她的名字叫做田部井弘惠。」雄高开始报告从打开纸鹤到找到弘惠的经过。
弘惠来到东京,白天在料亭〈鹤屋萝月〉当服务生,晚上到押上高中读夜校。学校希望做一首夜间部专属的校歌,当时国语老师向学生征文,弘惠投稿了,投稿的歌词就是写在纸鹤后面的诗词。雄高拿出歌词给田村看。
□□川的 清流映颜
青年之声 朗朗高昂
放眼世界 胸怀大志
啊啊星云之光在此
「我们请教押上高中夜校的老师,无法判读的文字是隅田川。」雄高说出河川。
「原来是隅田川,我工作的PK木材工业就在隅田川岸边,原来我们一直看着同一条河川。」
「我们靠着这段歌词和折成纸鹤的纸找到田部井女士。」雄高解释纸上印着葛藤和月亮的图案,暗藏的火烤字。
「真讲究,我还没到过这么高级的料亭。」田村深感佩服,一下开心地拿起纸透着光看,一下用手指抚摸。他那粗糙的双手和肥短的手指印刻着好几层时光留下的年轮。当初,少年田村就是靠这双手撑在地上,向公司主管下跪,并在往后四十三年养活自己和家人。雄高对于自己粗短的双手感到羞愧,忍不住把手藏起来。
「田村先生,那位田部井弘惠女士,她后来一边在银座工作,继续写诗。」
「她最后在酒店的世界存活下来了啊。太好了,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田村说出「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这句话时,眼眶泛红。「大姐姐她现在变成怎么样了,我都已经这么老了,她也变成老婆婆了。这就是人生啊,没办法。我得要好好向她道谢。大姐姐——不,我是说田部井女士现在住在哪里?」
「她身体状况不太好。」
「她生病了?」田村发出悲痛的声音。
「罹患肝病,现在住院中。」
「那我得赶紧探病。」田村的语气着急,好似他想马上起身走出事务所。
「不,您无法见到她。」雄高静静地看着田村的眼睛。
「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田村悔恨地回视。
「不是这个意思。」
「不想见吗?这也不是不可能,没人喜欢回忆辛苦的过往,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