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间?」
「对啊,据我所知就有三间,目前剩一间还在营业。」
三分之一的机率,越来越接近目标了。
「等一下,鹤屋后面好像还有其他的字,不光叫鹤屋而已。」
「像京都有一家和果子老铺叫鹤屋吉信。」
「对对,就像这样,叫鹤屋什么的。」
「该不会是鹤屋松风,或是鹤屋萝月?」
「喔,就是萝月,鹤屋萝月。我记得汉字很难写,错不了,就是它啦,侦探先生。」
「鹤屋萝月。」雄高感慨万千地覆诵。
「不过现在已经收起来了。」
「您知道它的位置吗?」
「当然知道啊。」
雄高询问地点,并记录下来。
「对了,您女儿要我转达,店里忙翻了,叫您赶快回去,住院费快付不出来了。」
「这女人还是一样口无遮拦,连这种事都跟侦探先生说。这根本是泄露个资嘛,你可不要对别人说。」砂原开心地笑道。
雄高觉得这对个性直爽、说话毫不隐讳的父女实在很讨人喜欢。
12
鹤屋萝月现在变成一家超市。雄高到法务局台东出张所调阅法人登记的资料,料亭的登记名称写着株式会社鹤屋萝月,负责人的姓氏和超市的董事长同样都姓深水。
雄高为了访问深水,决定直接拜访「Shoppy Hukami」超市。
他向柜台小姐提出想见老板深水的要求,对方要他从后门进去。穿过后门一条通往后院的路,看得见一间疑似办公室的房间。房间没有门,大概是为了防止冷气外漏,门口用透明塑胶布做隔间,里面大约有五张办公桌。
「抱歉打扰了。」雄高一面打招呼,钻过透明塑胶布。
「哪位?我们没引进新客户的打算。」离入口最近的男性没起身,只转头对他说。
雄高递过名片,慎重说明自己并非推销员,而是特地从京都前来拜访董事长深水,并请他转达,此时他们正在找一个人,须和深水见面,有事情请教他。
年轻男性是采购部门的负责人,他把雄高的请求转达给坐在里面的专务。专务年纪不大,在雄高眼中看来和浩二郎差不多,都四十五岁上下。
「特地从京都过来啊。」看到侦探两个字的专务,说话时透露出狐疑眼神。
「请让我见深水董事长一面。」雄高再度弯腰拜托。
「社长他很忙,你这么冒冒失失地跑来,我也很伤脑筋啊。他现在在店里和银行的人谈事情,我帮你问问吧。」
「谢谢你,拜托了。」雄高再次鞠躬。
没多久专务回来传话。社长说,可以给雄高五分钟的时间。
四十分钟后,深水社长在办公室现身。他一看到雄高便说,进去里面的会客室坐。
雄高打过招呼后,开始说明回忆侦探社的工作,并把委托概要说给深水听。深水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八十岁上下,感觉是位和蔼的老爷爷。
「昭和四十年前后,刚好是我从我父亲那儿继承鹤屋没多久的事。那个时候的我啊,成天埋头苦干。」
「这个纸鹤,是你们店里面使用的东西吗?」
「这是用来放上等金平糖,给客人清除口气用的。」
他说,来这里当女服务生第一个要学的,就是折这种背部可当容器的纸鹤。店里忙的时候,一个晚上宴会可能有超过八十名以上的客人,每位服务生都须学会在一两分钟内折好一只漂亮的纸鹤。
「我们拿到的纸鹤是用一张印着葛藤和月亮的纸折成。那张纸遇热会浮现谣曲《定家》里的诗句。」
「没想到你还知道那是《定家》的诗句。鹤屋这个屋号在日本全国各地就有好几家,当时登录商标时,我父亲就决定在后面加上《定家》里面出现的萝月两字。我父亲平时喜欢听谣曲,特别喜欢《定家》。他觉得一个人爱得太过执着、想不开的那种愚昧,实在太人性、太可爱了。」
雄高听浩二郎说过,即使僧侣已经替式子内亲王超渡,但她对定家的爱恋依然不减。社长应是在说她吧。
「不过,那张纸不是拿来折纸鹤用的,是用来盖在炖煮料理的盘子上。」
他们通常会送一道平时菜单没有的料理,目的是为给客人惊喜。而这张纸,就是用来盖住料理用的。
「我父亲觉得用料理的热气让文字浮现的设计很有意思,他就是这么一个童心未泯的人。不过到我这代,店就收起来了……」
「您记得有一位女服务生叫田部井弘惠吗?」
「田部井弘惠,知道啊。」
「真的吗?」听到深水毫不犹豫地回答,雄高反而吓一跳。
他问这问题前,铁定以为社长不可能还记得一名小小的服务生。
「她在我们家工作时,我不认得她。她到银座的酒店工作两年左右,她主动联络我,叫我到银座一家叫『朝雾』的店喝酒。」
「银座的朝雾……」
「她在那边应该相当受欢迎,好像还做到大班的职位。那时我才第一次和田部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