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甚至开心到好像会停止思考,开心到不知所措。还真奇怪,明明被鹅妈妈背叛,还得从头开始寻找First的踪迹。原本应该坠落绝望深渊,小牧却好像丝毫不在意,为了生还而喜悦。我对自己这么现实反倒觉得有些气馁呢。」
「人类就是这样。有生命才称之为物种不是吗?」
「啊哈。」
「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有,三天前『一心求死』的雪伦少尉还真是变圆滑了呢。」
「是啊。我也很现实。毕竟我找到了『愿望』,在实现之前绝不会死。」
「少尉在这之后也会继续奋斗下去呢。」
「那当然。只要还没葬送所有的隶从者,我的愿望就不会实现。」
「可是,我们已经不能依靠鹅妈妈的组织力啰?不只不能,他们居然还阵前倒戈。」
「那又如何?我本来就对连见都没见过的他们不抱期待。就算最后只剩我一个,我也会一直战斗下去。就跟山城一样。」
「这样的话,就让小牧再说一次——」
小牧像是整理仪容般把自己湿润的浏海拨在一起后,把双手绕上雪伦的脖子,在她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
她立刻放开,歪头再度露出微笑。
「小牧把自己的『耳朵』借给少尉。简单来说——就是小牧想跟你一起战斗。这跟赎罪意识无关,而是身为一个朋友,打从心底这么期望、这么发誓。」
「嗯,是吗。」
雪伦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就太可靠了,我也想拜托你。太好了,从今以后也请多多指教。这样就好,这样是很好,可是——刚才若无其事的接吻是怎么回事?是接吻对吧?那么柔软,就人体构造学上来说是嘴唇对不对?」
「不好意思,这是传说中的吊桥效应喔。请原谅小牧烦恼该如何以最大的诚意展现涌上心头的激情,最后刻意做出的轻率举动。不过,就当作是倒楣被狗咬吧?」
「那是我的初吻喔。」
「就连小牧也还是会有点罪恶感般的——」
「算了吧……事到如今我对恋爱已经不抱梦想了。」
反正往后她的人生也只会追著隶从者跑。
爱情也好、恋爱也罢,应该都无暇顾及这些了吧。更重要的是,如果光靠一吻就能得到小牧这种优秀水使者的帮助,说不定十分值回票价。因此,口中的咸味绝对是海水造成的。
话是这么说,这一吻却不便宜。
「如果不嫌弃小牧,可以让小牧帮忙吗?」
不明所以的一句话让雪伦把头歪向一旁。
「什么……帮忙?你为什么要红著脸玩浏海?」
「那个,就是啊……其实,小牧是非常认真的『双性恋』。」
傻眼就是指这么一回事吗。
「该说少尉正中我的好球带呢,还是该说有点一见钟情呢?总而言之小牧可是超级欢迎朋友以上的关系。在任务中我也用过美人计,所以对自己的技巧很有信心——换言之简单讲,要不要跟小牧做爱呀?或少尉不排斥的话纯爱也行。」
「就在刚才,对话的内容超出了我能容许的范围。我们回归重点吧。」
「这种纯真的地方也好可爱〜」
「接下来我们要回到陆上,请小牧你负责警戒追兵以及寻找安全路线。不是说要把耳朵借我吗?那么就马上请你帮忙吧。」
「小事一件喔,少尉。」
「还有——」
说完连接词后,雪伦缓缓握上自己潜水服的胸口。上面是个金色的圆形图章。
她粗鲁地扯下代表她属于联邦海军《CHAF》的部队章。
「那个称呼就到此为止吧。我已经不打算回到军队里了。」
这代表她完全与过去诀别。
不属于联邦军、也不属于英国情报机构。她决心以身为憎恨隶从者的个人,与盘据世界的黑暗宣战。
小牧识相地对她献上海军式的敬礼。
「收到了,雪伦。那么,今天的庆功宴就顺便庆祝退役吧♪」
媚眼飘了过来,雪伦回以叹息。
「庆功宴……只论结果明明就是惨败的说。」
「那是另一回事,现在的心情不是已经很接近大胜利了吗?」
「也是啦——嗯,的确。」
雪伦耸了耸肩,以爽快的笑容回答。
西元二一四七年,七月九日,十一时四十五分。
第一次《First》讨伐计画因鹅妈妈转换方针而失败。
起源种First已经被移动至别处,目前状况不明。产生更强大危险新种的研究正在某处如火如荼地进行。事态丝毫没有好转,威胁人类的暗影仍持续在水面下膨胀。
唯独——本行动中的死伤人数为零。
六名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