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施的隶从者运用模拟结果强烈判断最后会失控吧。虽然不知道他们觉得自己有多少能妥善管理的信心,只要有人类灭亡的可能,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喔。」
有可能会毁灭世界,所以应该阻止——以动机而言极为有道理。与善恶等概念无关,排除可以预期的威胁对人类来说是理所当然。
然而,当下的他们无法确定先前的那一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艾丝薇琳下意识地从小牧身上别开视线。
她像是在寻求安全感般看向凑,但他依旧面无表情,贯彻沉默瞪著小牧。他最近变得十分阴沉,不过她跟以前一样还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艾丝薇琳不禁不安地问:
「凑,你觉得刚刚的话怎样?」
「嗯。」
她的声音将些许人性唤回凑的眼中。
若是放任不管,他似乎会消失在黑暗之中。
「假使你说的是事实,你要怎么阻止他们的计画?有想法的话告诉我。」
「好的,接下来才是重点喔。」
微笑的女人眯起双眼,像是在享受与他的对话。
「工程大致可以区分为两项。第一项是抹去所有关于隶从者的研究资料,另一项则是讨伐某个『起源种』。这之中,我们希望委托雪伦少尉跟凑合作达成的是后者。」
「……起源种?」
「是的,作为研究始祖的个体。在鹅妈妈中以《First》称呼。」
小牧脸上的微笑终于消失了。
看到她的表情,艾丝薇琳不安地扭动身体。
「我们绝对要破坏她,请把这视为小牧的使命。」
至少方才这一瞬间,她的话语中不包含任何诡辩。
只是语中仍微微浮现了一丝违和感。
此时艾丝薇琳并无法察觉违和感的真身。
但就算发现,也无从改变他们的命运——
◇◆◇◆
矿车穿越日本自治区,终于接近内陆地区郊外。
接下来的路线不是遭到严重掩埋,就是受到完全封锁,无法以地下铁废线前进。
二一四七年的现在,想从外部进入联邦首都——乌兰巴托的方法有限。
登陆日产生了大量的难民,也是政府防止治理混乱,设置居住限制最大的原因。现在只有获选的市民才有资格在安全的首都内安居。
当然,也有明知违法仍试图偷渡的难民。只不过一旦被宪兵发现,就会立刻强制送进收容所。收容设施位在海边,而且还附有受到隶从者袭击时,以职员的避难为第一优先,无法保证收容者安全的确定条约。既然如此,避难区尽管警备人力薄弱,还是离大海较远、较安全。结果就是这一年来,潜入首都的非法偷渡客总检举数停留在五十人左右。
纵使没有巨大的高墙围绕,滞留在戒备森严的乌兰巴托内依然伴随著偌大的危险。
不过,重要的是难处在于「滞留」,纯粹想要潜入并不在此限。
对一部分的人来说,重复潜入现在物资还算充足的乌兰巴托可说是家常便饭。
金钱与人脉。
只要有这两点就不成问题。
雪伦一行人舍弃矿车与武器,从地下铁爬上地面。
这里是最邻近首都的B2避难区周边。
一台卡车停在掩人耳目的位置,手臂上刺著刺青、看起来颇不好惹的白人男性在驾驶座上一脸无聊地抽著菸。
「六个人喔,到保母大道的库伦大厦。」
「了解。」
小牧像是在叫计程车似地跟他说完目的地后,给了他一叠钞票。接著,后方的货舱立刻打开,雪伦他们每个人都坐了上去。
货舱中堆积著大量食物及生活消耗品。联邦招标雇用的民间业者超过数十间,其中不乏以黑道的方法赚取副收入的公司。而就连在士兵管理的一部分管制站,只要以金钱交涉就能得到车辆通行证。
这部分在同样身为军人的雪伦眼中看来十分无奈,但是仔细想想,如此贪污渎职会不被放在眼里也不无道理。
真正可怕的存在是名为隶从者的异形。
基层士兵对于放几个人过去并不以为意,一定是觉得之后再让里面负责巡逻的宪兵逮捕就好。
而且,还有一眼就能看出非法偷渡客的系统。
「我趁现在确认一下,有人没带卡吗?」
这里说的「卡」指的是认证居住权的居民身分证。若是在首都内没有随身携带,用宪兵所持有的监视望远镜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这是排除非法偷渡客最大的屏障。
顺带一提,身为军人的雪伦有配给专用卡,但现在不在身上。
「我到刚刚为止都还全裸喔?怎么可能会有。」
「生气了吗?」
「我没有生气。」
结果没带卡的只有雪伦跟艾丝薇琳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