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与妹妹的死相关的女人突然出现,接著说她们要去救「那个山城凑」。
光今天一天就已经发生太多事,难以一次全部消化。
也就是说,雪伦还在犹豫。
不——或许还在犹豫时她就已经输了。
「就快抵达目标地点上空了呢。那么,这架直升机会直接爆破销毁,就请雪伦少尉跟我们一起跳下去吧。」
「啥?」
掉下来的下巴阖不起来。
「这架机体有点狐狸尾巴呢。反正也达成了使命,所以我们决定在这里丢弃。啊,雪伦少尉有跳伞的经验吗?不过我们没有降落伞,只要往下掉就好了说。」
「拜托先等一下,这样不行吧?」
「没问题的啦,我们会努力不让你摔死的〜」
「不是。」
「不是?」
小牧不解地歪头,雪伦则是不停要她稍等。
「我能理解你有什么计策,但不是这样。我不行。应该不行。绝对不行。」
「那个……难不成你……」
小牧眯起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有所谓的惧高症吗?」
是,算是,对。
「我想这应该很普通才对。」
坐在直升机之类的交通工具上她还能忍受,可若是处于断崖绝壁或是高楼屋顶直接向下看的状况,她就完全不行。更别说什么高空跳伞了,这种概念即使改变历史她也想从世上抹去。
小牧抱著肚子大声笑了出来。
「明明是特种部队的说!」
「我是海中专门部队,而且隶从者相关事件发生以来,我就马上被从士官学校徵招,只有好好受过在海中的训练。」
「话说,连死都不怕的雪伦‧奈特莉少尉不要开玩笑了啦讨厌〜」
「你才是不要开玩笑了好吗?这可是轻易超越生死次元的问题。你稍微想像一下,完全绝食一个月会发生什么事?」
「应该会死掉吧?」
「就是这样。」
「不是,你就算摆出一脸得证的表情对小牧来说也没有意义……总而言之,小牧知道你也有可爱的弱点了〜」
「既然知道就快点把直升机的高度——」
「话说回来,小牧的能力其实是《振动》喔。」
话题突然大转弯。
她脸上的笑容则是更加灿烂。
「然后呢,我还是看到喜欢的人就会想捉弄她的那种人。」
雪伦丝毫没有反问的时间。
强烈的耳鸣响起。
原本以为机舱开始微微《振动》,没想到下一瞬间直升机的底盘随著一声巨响粉碎。雪伦她们所在的机体后半部整个灰飞烟灭。
一阵飘浮感,身体突然被拋进轻飘飘的感觉中。
「 咦? 」
即便是水使者,一旦离开海中也得遵循重力法则。
她完全无法理解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霎时间只能在无处可抓的半空中伸手。
「……你——」
背对著广大的蓝天,雪伦与同样投身半空的小牧四目交接。
那还真是个可爱的笑容,她朝雪伦挥了挥手。
「你给我记住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亚洲联邦,旧日本自治区,上空三百公尺。
雪伦随著久违的尖叫声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
以前,她常为一点小事哭泣。
那是她还小的时候的事。入学水使者的学院前,在乌兰巴托就读初等科学校时,雪伦是个爱哭、懦弱的女孩子。
母亲在她懂事后马上就去世了,父亲是联邦位高权重的政治家,因此鲜少在家。八岁前的她由父亲雇用的保母照顾生活起居。保母是个中年微胖的妇女,也是个喜怒常形于色的人,心情不好时让人难以靠近,回忆中的她常令雪伦感到害怕。不是母亲,而是个毫无关系的外人……这个事实或许在不知不觉间对她造成阴影。
所以雪伦才会决心不让保母照顾当时年幼的妹妹,尽可能由自己照顾。而她的期望保母也收到了,说不定还因为工作量减轻而感到高兴。
然而照顾她的妹妹——克洛伊的需要却在短时间内消失无踪。
她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现在的雪伦回想起来,克洛伊只有五岁的时候就几乎会用一般人日常会话的词汇交谈了。
跟父亲商量辞退保母的人也是克洛伊。理由似乎是因为雪伦做的料理比保母「还像样一点」。
克洛伊是个个性相当骄纵的妹妹,随著岁数增长,她也越来越伶牙俐齿。两人一旦吵架,怯弱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