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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给我听好。如果你再对明里做出过分的事,我就不会放过你。我下次绝对不会原谅你。我会立刻赶来,用石头砸你。」
「浑蛋……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彰人满眼血丝地揪住了我的领子。但可能是因为急性酒精中毒的影响,或者是因为太久没有接触棒球,他的力气很小,我轻易就甩开了,但他因此失去平衡从床上摔下来。
「咕……」
彰人跪倒在地上呻吟。点滴由于拉扯而脱落,手腕开始渗血。
我并不打算在这里打击他,所以我向他伸手,但彰人拍开了我的手。
「不要碰我。」
彰人维持著跪倒在地的姿势,用指甲在地板上抓出了痕迹。
「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一不能打棒球了就变成这样。该死,真的太该死了。是怎样啊……该死……」
彰人抬起头,怨恨地瞪著我。那张脸明明充满憎恶,但我却觉得可怜。
「你懂吗?那种献出人生换来的宝物,被夺走时的心情?」
「……我不懂。但棒球并不是你的一切吧?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用棒球在评价你。」
我再度伸出手,但彰人无视我想自己站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我进来啰」的声音。是耳熟的女性嗓音。
声音的主人没等回应就拉开了隔帘。
「抱歉,我回来晚──」
果然是速濑小姐。她右手抱著两罐咖啡,似乎比我们更早来的样子。
「彰人!你没事吧?你从床上掉下来了吗?」
速濑小姐把咖啡放在床上,慌慌张张地拉过彰人的手环住自己肩膀。
「喂,住手。」
「你才大病初愈喔。没关系啦。」
速濑小姐一边协助彰人坐回床上,一边看向我和明里。
「明里,你来了呢。还有……这位是?」
我因为她那种我们初次见面的反应感到惊讶……然后才想起,这个时间我和速濑小姐的确是初次见面。
正当我准备自我介绍的时候,速濑小姐发出一声尖叫。
「哇!彰人,你手在流血。不得了,得叫护理师。」
「这种小事……」
「不不不,得让护理师看看才行。」
速濑小姐协助彰人在床上坐好,按了枕头旁的呼叫铃,然后用责备的眼神看著他。
「你啊,从以前开始就太固执了啦。就是因为这样,大家才会和你保持距离。」
「无所谓吧。」
「有所谓。你要多跟别人商量啊,不然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痛苦而已。反正你倒下的那天也是在喝闷酒吧?这次是有人叫救护车所以你才没事,如果当时没有人经过的话……」
速濑小姐刚说完就流下眼泪。
彰人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反正……总会有办法吧。」
「没有办法!」
速瀬小姐大声否定。
彰人退缩了。一副不舒服的样子目光游移,最后才死心一样搔了搔头发。
「……对不起啦。」
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歉了。
以床为中心,周围陷入沉默。但护理师很快就因为呼叫铃来到床前,向彰人询问状况,速濑小姐对回答得不情不愿的彰人怒吼「好好说明啦」。
就在我旁观彰人和速濑小姐的相处时,明里轻轻推我一下。
「奏江,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也是。」
剩下的就交给速濑小姐吧。
我向他们道别,与明里一起离开病房。
开往袖岛港的船很空。因为是平日的白天,所以乘客屈指可数。
我和明里并排坐在中间的位置。
「谢谢你,奏江。」
没有任何前情提要,明里向我道谢。
「谢什么?」
「谢谢你陪我来医院。还有……谢谢你骂哥哥。」
「哦……你不用在意啦。反正我也没有成功让彰人跟你道歉……」
当初订下的目标是做个了断,但我很怀疑这算不算成功。
「就算是这样,我也很高兴喔。只有我一个人的话绝对做不到。」
明里微微扬起嘴角。虽然只是微笑,但明里笑了我也会跟著开心起来。
「你随时都可以找我喔。因为我再来会一直待在袖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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