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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有时间犹豫,所以我说了声「打扰了」就走进去。
我通过走廊,穿过开著的门来到客厅。
有个女孩子像乌龟般抱著身体蹲坐在客厅中间。那是明里。
「明里!你没事吧!」
我跑到她身边蹲下,就在我轻轻碰到她的背时,明里猛然直起上半身,拍开了我的手。
「不要!别碰我──」
看见是我,明里的表情转为惊讶,然后僵在原地。
接下来,明里的脸慢慢因为悲痛而皱起,她双眼湿润,决堤般痛哭出声。
「呜啊啊啊啊!」
她放声大哭的同时,一头撞进我怀里。
这次换我整个人僵硬了,但我很快就了解自己该做什么。
我慢慢伸出手轻抚明里的背,就像小时候奶奶安抚我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明里终于不再呜咽,就在她把脸从我胸口移开之际,明里的鼻头和我的衣服连著一条蛛丝般的细线。
我拿起放在桌上的面纸盒递给明里,她默默抽了面纸开始擤鼻涕。
「冷静下来了吗?」
「……嗯嗯。」
听不出来是同意还是否认的模糊鼻音。明里把自己缩成一团,盯著地板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如果不是发生了大事,明里不会哭成那样。
我的视线从明里的脸往下移,没发现什么遭到粗暴对待的痕迹,也没找到伤口。
「你有哪里痛吗?」
听见我的询问,明里默默摇头,我继续提问。
「发生什么事了?」
我话刚说完,明里就再度流下眼泪。她皱著脸,泪水由眯起的眼睛溢了出来。
「……钱……嗯呜……被……」
因为她说得断断续续,所以我听不太懂,看来她现在无法好好表达。
「我知道了。不用勉强说出来,没关系,已经没事了……」
我再次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抚明里的背。
我一边安抚明里,一边抬头看向挂在客厅墙上的时钟。现在十点,恐怕彰人早就进居酒屋「飞鸟」开始喝酒了。虽然不知道他喝醉的程度,但就算打电话过去告诉他「别再喝了」,也不会被当成一回事吧,必须直接过去阻止他。
虽然时间还很充裕,但毕竟人命关天。我担心明里,但现在没办法慢慢安抚她。
「抱歉……明里,我必须去一个地方。」
听见我这么说,明里倏地抬起头,一把抓住我的右手并紧紧抱住。
「不、不要走……」
「没事的,我马上就回来。」
「不要……我不希望你走……」
看见明里满眼泪水恳求的模样,我的胸口彷佛被紧紧勒住般难受。
果然不能丢下她不管。
「我知道了。那我们一起去吧。」
我站起来,明里也慢慢站起来。
我们维持著明里抱住我的手的姿势,开始往外走。
「……要去、哪里?」
「居酒屋。彰人在那里。」
就在我们要走出客厅时,明里停下脚步,拉著我也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要去那里?」
明里湿润的双眼看著我。
「彰人可能会死,所以我要去居酒屋阻止他喝酒。」
「……什么意思?」
「边走边说吧。」
「我希望、你在这里说。」
「但是时间……」
「拜托。」
明里固执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我能从那双湿润双眸看出她的坚持。我说的话对明里而言的确莫名其妙,但她有必要这么坚持吗……?
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只要跟明里解释,她应该会跟我走才对。
「……事情有点复杂喔。」
明里点头,放开了我的手。
「我时间跳跃了。」
我尽可能详细地跟明里解释回滚。
「能够理解吗?」
明里头痛似地按著脑袋。
「我没办法相信这种事……」
说得也是。我了解她的心情。
现在想想,我当初听明里解释回滚的时候,也没办法马上消化吸收,等实际体验过才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