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对妹妹明里施暴。」
「……欸?」
我差点没捕捉到那句话。
我在脑中重播了速濑小姐刚才的话。明明听得懂,但脑袋拒绝理解。
「他对明里──」
施暴是真的吗?
就在我想这么问的瞬间,绿袖子的报时钟声响起,混杂著噪音的旋律激起我的不安。
彰人对明里施暴……怎么会,开玩笑的吧?我不想相信。
那只是谣言而已,肯定是这样。
……但是。
如果谣言是真的,那我──
间章(五)
进入袖岛高中就读后,我度过了一段死气沉沉的日子。虽然有在老师和学长姊们的邀请下加入游泳社,但几乎只是因为惯性而继续下去而已,并没有留下像是国中时期的醒目纪录,也完全对学业不感兴趣,经常在课堂上发呆而引起老师的注意。
没有奏江的学校生活非常空虚,我每天都被从心里那个巨大空洞吹上来的冷风折磨。如果能够见到奏江……不对,如果奏江有打电话或传讯息给我的话,就算无法填补心里的洞,但冷风可能会因此停下。
不过,奏江不曾和我联络。
一开始我想说他要忙著适应陌生环境,所以没有特别在意。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也过去了依旧音讯全无,这让我很不安,不止一次想打电话过去,但无论经过多久,我都无法主动和他联络。
『我们只是青梅竹马,你们不要有奇怪的误会。』
奏江在国中时期说的那句话,即便不是对我说的,却一直如同蛇般盘踞在我的胸口。每当我想和奏江联络时,它都会猛然抬头,露出獠牙。一旦被咬,毒素就会一点点地渗透全身,让我无法动弹。
所以我终究什么都做不到。
在不安与放弃之间往返的日子里,只有简讯的草稿,以及叹气的次数逐渐增加。
然后,我在高一的夏天遇到了转机。
那天晚上,我总想去外面跑步,就只是想飞快地跑步。可能是为了排解寂寞和空虚,也可能单纯是那天的社团活动休息,体力有剩也不一定。理由的话要多少都可以编出来,总之我跑了。
一个小时跑了岛上半圈的结果就是,全身汗湿,气喘吁吁。我坐在堤防上,海面吹过来的夜风,冷却了跑步而发热的身体。
本土的灯光如同萤火虫般,在海的对面摇曳。
那个时候,我冲动地想。
──我也想去对面。
如同灵魂被点燃一般,我的胸口逐渐发热,热到受不了。
我坐立不安地跑回家,开始摸索前往东京的方法。
隔天放学后,我在教室开门见山地询问班导。
「请问我要怎么做,才能考上东京都内的I大学呢?」
只有这个方法了。
奏江念的是附属高中,可以确定会直升其大学。如果我毕业后和奏江考上同一所大学,那我们应该就能继续在一起了。我是这么想才来请教老师的。
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单纯。但我无法压抑这份冲动,也觉得不应该压抑。因为我有种如果现在什么都不做,就再也无法见到奏江的感觉。
「坦白说,以你现在的成绩相当困难喔。首先是成绩的问题,再来就是费用。你和妈妈商量过了吗?」
老师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但我不愿意让步。
「我之后会和她商量。」
「保科同学,我这么说可能很失礼……但是不能无视经济方面的不稳定喔。如果你想认真念书,考虑近一点的国立大学比较──」
「我就要I大学。」
我斩钉截铁地打断对方。
老师苦恼片刻后,用认真的声音回答我。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会帮忙。」
先说了句「只是帮忙而已喔」的开场白,老师告诉我考大学的必要事项,我反覆咀嚼老师说的话,在脑中总结自己需要做的事。
要做的事很简单。
念书、社团活动、打工。就这三项。
念书当然不用说。老师告诉我说不定能争取推荐入学的名额,所以除了成绩外也要兼顾社团活动。如果推荐成功就可以用奖学金支付学费,但因为要自备入学金和独立的费用,所以我判断需要打工。
虽然前往大学的路途严峻,但定下好毕业前的计画后,我涌现希望。
我向老师道谢,前往社团活动。
如果在社团活动留下好成绩,就有利于推荐。幸好我有持续游泳,就算进入袖岛高中后只是因为惯性而继续,但接下来必须努力才行。
社团活动结束后回到家时,哥哥就在客厅。他坐在沙发,把脚跨在桌上看电视。虽然觉得这样的行为很没礼貌,但因为和自己无关所以我什么都没说。正当我立刻通过客厅,准备进入盥洗室的时候,他喊了一声「喂」。
「去买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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