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我真的刚知道……」
「说什么怪话,明明是你昨天自己说的。」
大概又是我还没体验过的时间带发生的事。
「请问彰人肩膀为什么会受伤?」
听见我的询问,速濑小姐把抽完的菸蒂按进随身菸灰缸中。
「这点我已经说明过了吧。我昨天就说过,我讨厌说第二次。」
速濑小姐站起身,从钱包里拿出千元钞票递给我。
「虽然是微不足道的谢礼,收下吧。」
「啊,非常感谢。」
接近半天的劳动报酬是一千啊……我忍住想叹气的心情,把纸钞摺起来放进口袋。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喔,帮了大忙。可以的话明年也拜托啰。」
速濑小姐这么说完就回摊位上了。
如果明年也不支付薪水的话绝对不要。先不提这个,我更在意彰人了。
我第一次听说彰人肩膀受伤了。什么时候受伤的?是我离开袖岛之后吧。
对身为投手在球场上活跃的彰人而言,肩膀受伤岂止是不良影响。
只不过,速濑小姐那个说法。
『直到肩膀受伤以前。』
听起来就像是,受伤后就变了一样……
我维持著坐姿思索,然后突然想到要确认时间,拿出手机一看,距离六点已经剩下五分钟了。
糟了,得快点离开祭典会场。
我在站起来的同时一口气喝完罐里剩下的咖啡,将罐子丢进附近垃圾桶后,边注意别撞到人,边往神社境内出入口跑。
看见出入口了。很好,马上就可以离开会场──正当我这么想时,听见有人提到「彰人」两个字。
明知必须快点离开,但我还是停下脚步,因为我实在太在意了。
回过头,烤肉摊位前方的队伍里排著两个年轻男性,好像就是他们在聊彰人。
距离回滚发生还有一点时间。我悄悄排在后面,偷听他们说话。
「──彰人还欠我钱没还呢。」
「你也是喔……他也没还我啊,而且那家伙好像也在居酒屋赊了很多帐。」
「真假?到底多缺钱啊。」
「而且啊,彰人似乎跟像是本土的黑道混在一起的样子欸,所以才来勒索我们?」
「呜哇,他根本已经是小混混了吧。」
彰人借钱?还有黑道?
怎么可能,彰人才不会做这种坏事──虽然我这么想,却没有离开现场。因为我想不出他们的话和彰人肩膀受伤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正当我想著再多听一点的时候,绿袖子的报时钟声响了。
惨了,时间到了。
就在我想说至少往人比较少的地方移动而后退时,踩到了排在后面的人的脚,连累对方往后跌倒,两个人都摔了一跤。
我慌忙站起来,打算道歉。
「不、不好意──」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我认识这张脸,那是张一眼就能看出喝了酒的红脸。
第二次回滚后,找我吵架的醉汉──就是眼前的男人。
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喊著「痛死了」,然后抬头瞪我。不妙,这样下去会吵起来,得快点道歉──
间章(四)
国中二年级的秋日,奏江告诉我他要去东京的那天。
和奏江道别后,我踩著沉重的脚步回到家。
我用钥匙打开门,走进玄关。哥哥在社团活动,妈妈在小吃店上班,这个时间家里总是只有我一个人。我往光线昏暗的走廊前进,安静的家里只听得见木质地板嘎吱作响的声音。
我把书包放在客厅,摇摇晃晃地走进盥洗室。
洗手台镜子里映出的脸就像石头一样苍白且僵硬,眉间浮著浅浅的皱纹。外面的天色昏暗真是太好了,我不想让奏江看到这样的脸。
「哈哈……」
因为自己的脸实在可笑,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笑,抑制不住的泪水就从眼睛滚滚而下,笑声逐渐变成呜咽。我蹲在盥洗室,难过到无法自制。
哭了一会儿,我回到房间,倒在床上,连换掉制服的力气都没有。
「……东京吗?」
我拿出手机搜寻「东京 高中生 一个人生活」。
生活费一个月至少要好几万,搬家要好几十万,再加上入学金和学费……光是计算这些就头痛了起来。我没办法去东京。
国中毕业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奏江了。一这么想,以为已经流乾的眼泪再度落下。
我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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