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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深思熟虑,我理解的事情有两件。
首先,今天确实不是四月一日而是四月五日,毕竟所有表示日期的东西全都这么告诉我,惠梨和奶奶也回答今天是四月五日,所以我只能这么相信。
再来,我没有四月一日下午六点,到四月五日下午六点的记忆。如果不谈日期和时间,也可以说没有从触碰到废弃村落祠里的石头那瞬间开始,直到在堤防和警察先生聊天这段时间的记忆。因为这两个时间点都伴随著绿袖子的报时钟声,所以可以断定时间是下午六点。
意识空白四天。
要说原因的话,我首先想到的是脑部异常,健忘症或者少年痴呆之类的。从现实层面来说,这是最有可能的吧。十七岁就有记忆障碍,放在创作里面是很常见的设定,可是一旦扯上自己,不仅不好笑还很恐怖。老实说,我不想认为自己生病了。
其他能够想到的原因是,祠里的石头。
在我触碰到那个的瞬间,自己所在的场所和时间就跳跃了。搞不好就是因为触摸了神体,所以遭到报应也说不定。老实说,比起生病,因为遭报应更不现实所以感觉还比较轻松。
但是……无论是生病还是报应,这空白四天里的我怎么样了呢?
这种事只要问就能知道。我跑到走在前方的惠梨身边,和她并行。
「惠梨,有空吗?」
「……什么事?」
「虽然是奇怪的问题但我还是想知道,我最近有在家里吗?」
哈?惠梨提高了声音。
「这是什么问题。你在不在、自己不知道吗?」
「也不是不知道,就是那个啦,那个。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惠梨惊讶地盯著我。
我知道自己说了奇怪的话。但如果突然说「我没有这四天的记忆」,反而会害她担心,所以只能随便找个藉口了。
惠梨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转回前方,然后开口。
「很常出门,也曾经整晚不回家……」
也曾经整晚不回家,意思就是大多时候都有回家。看来只是没有记忆,生活还是很正常的样子。但如果是这样,就有了许多值得在意的部分。
「我去哪了?不回家的意思是,在哪里过夜了吗?」
「……东京的水,是不是混了什么对脑袋有害的东西啊。」
「哈?你突然在说什么?」
惠梨转向我。
「你最近一直很奇怪,一般不会问这种问题吧?我真的认为你去一趟医院比较好。」
「没有这么严重啦……」
「很严重。你绝对很奇怪。」
我不去看一脸严肃的惠梨,开始找藉口。
糟糕。结果还是害她担心了。
乾脆全部告诉她算了,告诉她我回过神来就已经过了四天。但感觉说了这件事就真的会被带去医院,也会害奶奶担心。
……还是说,我真的该去医院啊?
「你们两个,再来要安静啰。」
正当我烦恼怎么回答惠梨时,奶奶的声音传来。
我们来到做为守灵会场的社区活动中心附近了,那是间有剑道场那么大的平房。总是冷冷清清的门前,已经有身穿丧服的大人们在排队。
惠梨似乎还想说话,但我们加入队伍后就无法交谈了。
我们在柜台登记后进入活动中心。一走入宽敞的房间,我的视线立刻捕捉到穿著袖岛高中制服的明里。
虽然我知道明里升学的学校是袖岛高中,但这是第一次看见她穿高中制服。她看起来比起在堤防巧遇时更加文雅。
明里正在和身穿丧服的大人说话,感觉不方便和她攀谈。所以我和惠梨以及奶奶,依序坐在了排列好的折叠椅子上。
我的视线转向祭坛。
画框当中的脸确实是彰人,这让我对彰人的死亡有了更加真实的认知。
彰人对我有恩。
当小学三年级的我被像小混混的国中生缠上而害怕时,正好路过的彰人救了我。虽然当时的彰人无论是年纪或体格都输给那个国中生,但他却能以毫不胆怯的态度与之争辩并赶走了对方。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与彰人的对话。
「看见胆小的家伙就让人火大。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堂堂正正的面对他啊。」
「可是,如果他是坏人搞不好会揍我……」
「那种时候就用石头丢他,然后全力逃跑就好啦。」
即便当时因为彰人这种大胆的回答而感到惊讶,但后来,他的话对我起到了精神寄托般的作用。
真的觉得不妙的时候丢出石头然后逃跑就好。一旦这么想,就稍微觉得没那么可怕了。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事,实际上我一次都没用过,但我确实因为彰人有了胆量。
虽然不知道彰人是怎么看我的。
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彰人死掉。
诵经、拈香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