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来的……对了,既然提到自杀这件事……」
大谷拿出手机按了按屏幕。
「起初我怀疑她在学校遭到霸凌。毕竟她个性如此,我猜她可能不太会跟同学交流,替她选衣服时还看到她身上有瘀青和伤疤,以为也是霸凌所致。可是……我请朋友帮忙调查那间女校的状况,刚刚那个朋友发了讯息给我。」
大谷将手机放在桌上。
屏幕上显示聊天室的画面。
大致内容就是,虽然学校里没有姓初白的学生,却有个学生从两个月前就没来上学了。那个人应该就是初白吧。只要用「清水小鸟」这个名字去查,便会发现这个学生就是初白。
然而下方的聊天内容,让结城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没有……霸凌状况?」
「没错。正确来说,一开始确实有些人会去捉弄她,但某天她们半开玩笑地将初白撞倒后,初白整个人摔倒在地,头部似乎还流血了。」
然而初白当时的反应相当异常。
她脸上淌着鲜血,表情毫无变化,一再重复「对不起」这句话。
「把她撞倒的那些人好像吓到了,因为她的反应明显不正常。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跟她扯上关系了。毕竟那里的学生头脑不差,我猜她们心里也很清楚,这种一看就很危险的家伙不能随便招惹吧。」
初白在学校受伤的意外,前前后后就这么一次。
在那之后,尽管没有刻意忽视她的存在,但大家依旧会跟她拉开距离,只跟她保持最低限度的关系。
「等一下……那初白的伤痕和瘀青……」
跟初白一起读书时,初白曾说自己的生活就只有上学,放学后还会马上回家。
若此话不假……那会导致初白受伤的地点和原因,不就只有一个了吗?
「吶,结城,虽然不知道你爸爸的个性如何,不过在你眼中,初白的爸爸清水像个『好父亲』吗?」
大谷这句话,让结城再次回想起清水对待初白的态度。
充满威吓的言词、命令语气,以及难掩愤怒的神情。
虽然结城的爸爸也是如此,本质上却有明显的差异……
「喂,结城。」
直到刚才都不发一语的藤井终于开口了。
「我正在接受那个人的指导。他的教法简单易懂,却又十分扎实,确实给了我不少帮助。我也总是对他敬佩有加,觉得他的实力果然是前职棒选手。但我总有一个疑问……」
藤井沉下嗓子说道:
「他的眼中毫无笑意。明明总是笑脸迎人,嗓音也很宏亮,那双眼却让人看了心底发毛。」
结城也有这种诡异的感觉。
脸上明明在笑,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快乐──总觉得不太想和清水说话的那种感觉,或许就是如此吧。过去初白一直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现在也在那个男人身边。
「……初白!」
结城意识到状况不对,马上站了起来。
看他神情慌张,藤井开口说:
「清水教练的家,就在市立高中附近那间烤肉店对面,那栋红色屋顶的双层独栋民宅。」
「谢谢你,藤井……对了。」
「嗯?怎么啦?」
「这样可能……会给你跟棒球队的人添麻烦……」
藤井含了一口杯子里的冰块,喀啦喀啦地咬了起来。
「嗯~不过……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有问题的话,就用超大杯圣代跟我和解吧。」
说完,藤井微微一笑。
「好,要吃多少杯都可以,我请客。」
留下这句话后,结城便把千圆纸钞放在桌上,立刻冲出家庭餐厅。
◇
初白认为,人不可能会习惯痛苦。
只会变得连反应痛苦的力气都没有。
「死丫头,居然害我费了这么大的工夫。」
清水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揪住初白的胸口。
「……对、对不起。」
「别以为道歉就没事了!」
听到怒吼声后,初白就被重摔在地。
空气被挤出肺部,近乎无声的呻吟从口中流泻而出。
好痛苦,她却也喊不出声。
「我在大热天跟那群嚣张的高中小鬼打交道,你却开开心心地跟男人玩得很爽嘛。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对……不起……」
「我刚刚不就说道歉没用了吗!」
清水像在踢足球一样,往初白的腹部狠踢一脚。
深到骨子里的猛烈冲击,让初白浑身痉挛。
怒不可遏的清水气喘吁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