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开始整理锻造坊的环境。
◇ ◇ ◇
翌日,今天要从纯展延的下个工序开始作业。终于要进入制刀的塑形工序「火造」。莉凯今天也会从头开始一直观摩制刀过程,夏妙和蒂亚娜则是制作剑的铸模。
矮人制作的刀感觉就是充满故事性,真是令人羡慕。希望她用功学习,成为能够制刀的矮人工匠。
火造工序,就是要加热敲打整体还是呈现四角形素延状态的锻件,将其剖面塑形成细长五角形。想当然耳,五角形其中一个顶点就是刀锋。
刀刃背部的部分即是所谓的「栋(峰)」,其两个侧边的部位就是「镐地」。我每隔十公分左右加热敲打完成素延的刀身,借此进行细部调整。
接着也形塑了最后会装设至握柄内的部分「茎」,还将栋侧的顶端削整为三角形,敲打塑形刀锋。
刀锋的形式五花八门,有长有短,有的圆有的近乎直线,我这次决定采用偏短圆弧形的「猪首锋」。
锻造至此,我先举起一次刀身查看整体的模样。妮尔妲和莉凯的炯亮双眼也跟着刀身移动。
「已经成形了耶。」
「对啊。」
锻件锻造到这个阶段,已经呈现刀的外形。我非常能够体会两人兴奋的心情,因为我也感到兴奋不已。
若是前个世界,好像只要看到锻造到这个阶段的外形,就能知道这把刀大概出自什么时代、出自哪位刀匠之手,不过在这个世界完全不用顾虑这些事情,基本上制刀时,我都是交给以自身感觉为主的外挂技能发挥。
「锻造这种刀形时,必须事先衡量淬火后要反折多少,不然一不小心可是会反折得比想像中还多喔。」
「我明白了。」
我解释原因后,莉凯神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制刀时由于运用外挂技能,因此过程十分轻松,但像这样亲手制刀就能深刻体会到,前个世界从事刀锻造的工匠们实在令人敬佩。
继续锻造后,刀身已呈现我所熟悉的刀外形,但这样当然还不算完成锻造。
我暂时搁置锻件,等待冷却后再次加热。此次不加热到呈现又烫的地步,只用偏低的温度整体加热一遍后,就搁置冷却。
因为锻件表面产生氧化铁皮膜,所以我先用磨刀石加以去除后,再拿铁锤敲打调整镐地与平地(由镐往刀锋延伸的平坦部分)。
这么一来刀身就会更紧实,锋利度也随之提升……好像有这种效果。我因为使用外挂技能制刀,所以也不清楚这种效果是真是假。
这道工序也完成后,终于要开始淬火了……才怪。
纵使我是运用外挂技能制刀,但终究是用铁锤敲打金属,因此刀身表面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凹凸处。
目前要先使用锉刀或制刀专用的刨刀(所以我以特制版小刀替代)削除、整平刀身。细微的歪斜会利用这道工序调整,同时也会在这个阶段制作茎和刀身的分界处。
至此,刀的塑形作业终于结束。
「做好了吗?」
「只弄好外形,而且这也只是初步的外形。」
「接下来不是打磨后就算完成了吗?」
「因为我连淬火都还没进行……」
「淬火……?」
原来如此,看来一般人听不懂淬火这个字眼。
正当我在思考要如何解释时,莉凯先开口了。
「透过淬火能让钢材变得更硬喔。」
「喔喔喔。」
妮尔妲应该不是因为莉凯是一直一起观看我制刀的同伴,不过是真心佩服莉凯的解说。
我不禁后出微笑后,着手进行下一道工序。
接着我拿取用于铸模的黏土、磨刀石粉和木炭粉制作土。若是在前个世界,烧刃土的配方据说会因锻造坊或工匠而有所不同,至于我一样是交给外挂技能调配。
我在整个刀身上涂上薄薄一层烧刃土。整把刀涂满烧刃土后,像是上了漆黑的妆。好了,从某些角度来看接下来就是我最伤脑筋的工序。
刀在淬火时,锻件内混有不同组织的物质,就会在快速冷却与非快速冷却交界处,出现在刀身上成为刃纹。刃纹的外观就是取决于这个阶段烧刃土的覆盖方式,形式相当多样。
至于详细分类我就不介绍了,个人偏好的刃纹基本上就是没有起伏的「直刃」、呈现和缓波浪纹的「湾刃」和波浪纹较集中的「互之目」,所以最后会从中选择一种作为这把刀的刃纹。
正因为在某种意义上,刃纹也是最能代表一把刀的门面,所以挑选时完全是在考验制刀者的品味。
「开始吧。」
我把用来涂抹烧刃土的细棒(裁切手边木材制成)拿到手中,着手涂抹烧刃土。照理来说要拿毛笔先画刃纹的草图,但这部分我也交给外挂技能处理了。
同时我也有告诉莉凯,一般这个阶段都要先用毛笔绘制草图,毕竟这么做就不必烦恼会发生直接涂土却涂不好的情况了。
我就这样结束了涂抹烧刃土的工序。栋侧涂抹得较厚,刃侧涂抹得较薄,这样淬火后刃侧的钢材会偏硬,栋侧的会偏软,整把刀就能变得更锋利和更耐用。
「那样做会有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