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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没事……」
这话显然没有一丝说服力。我此时的脸色应该是苍白得与萌音不相上下的。
不会错的,那人就是祈。
可为什么我看不到她?为什么我的脖颈处感受不到一丝寒气?更重要的是,她不是已经成佛了吗?不过,我确实没有直接看到祈消失的一瞬间。只是她的身体渐渐透明……不对,等等。
明明我的全身都在发热,身体内侧却犹如被冰封的匕首刺中了一般丧失了所有温度。我深吸一口气,问萌音。
「近松先生——高一时纠缠萌音的那位幽灵,是如何成佛的?」
「即使你问我这个」
「他的身体变透明,然后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萌音眼中虽满是「为什么问这种问题?」的疑惑,但她摇头否定了我。
「他没有变透明,当时他飘起来离开了。之后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果然是这样。我想起在近松先生成佛时萌音确实有过一个将头缓缓抬起的动作,我也估计过有这样的可能。
祈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她便感慨过地面和床都有一股如同磁石斥力一般的力量排斥着她,让她无法在上面踏足,也不能往高处飘去。
只有在成佛的时候,才能飘到空中。
于是,之后又会怎么样?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我用手捂住嘴,拼命加速思考。
祈已从须川的死亡中解放出来。她也原谅了真正妨碍她成佛的真美女士。理应成佛才是啊。然而,此刻她却站在那里。身体透明与否,和是否要成佛根本没有关系。她在为真美女士的幸福而祈祷之后变得无限接近于透明也是,并不是因为自己对此世没有了留恋。
身体第一次变透明的时候,祈低着头,头发盖住脸。那时,她说自己快要成佛了一定是骗我的。
而之所以撒谎,是因为她不愿让我知道身体透明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为什么不来与我商量。明明我永远都会把祈摆在第一位。从小时候开始,就从未变过……
真的是这样吗?
我让右手离开嘴唇,举到眼前。
祈为真美女士的幸福而祈祷时,她比我所想象得到的任何都要更加耀眼。我深深领悟到她处在一个即便我如何伸手也不可能触及到的地方源源不断地绽放着光辉。这些都不会错。
只是,我从没有将这只手伸出过。想也没有想过。
明明在她要原谅须川时伸出过。明明在她担心龟井先生时,自以为伸手就能触摸得到。
明明不停在梦里向从未存在过的二十五岁的祈伸出过。
十九岁时的我,面对十六岁的祈也只是将自已的手放在膝上纹丝不动。
因高一音乐节时的种种,祈变得更耀眼,更圣洁。祈变透明——不,她在我眼中变得愈发透明的契机,便是后来。
我看到祈为了真美女士的幸福而祈祷,无意识之间我认清了祈对自己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能看见祈的无上幸运,也就此迎来了终结。
与幽灵有关的现象,百思也无从得其解。只能将其当做已有的事实去接受——在与化成幽灵的祈初次相见的那一日里我所得出的答案,让我的右手开始剧烈颤抖。
祈早就知道我将会无法看见她。为了向我隐瞒这事,她谎称自己即将成佛。
可是,我想不通她为何无法成佛。也想不通,她此刻为何会在这里。她理应明白我和萌音有可能来到这里的。
「幽灵,还在那里吗?」
「她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动过。 她双手绕在后面,抬头赏着樱」
这样啊,我回应了这一声,然后注意到。
「幽灵把两只手绕到了背后?」
「这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萌音以甚是怀疑的表情又看往祈那边,点头。我继续问她。
「她的右手贴在左手下面,左手掌半闭着吗?」
「理人君,你看得见幽灵吗?」
真若如此该多好。
祈此时的姿势,就和我高一时她与我一块在这赏樱的姿势一模一样。
在那时以前,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姿势。而现在她根本没有必要站成那个样子却为什么?还有她或许没有考虑到被萌音看见的可能性也是,让人费解不已。
不,不对。
我只是不愿去相信,其实我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祈,必须来到这里。
祈,必须以那个姿势赏樱。
那时候她假装赏樱赏得出神,不自然地把手组合到身后,是因为她察觉到我的手重合在她的手上。
明明连自己对我去年没陪她来过这里的小心思都藏不住,却瞒住了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祈姐姐」
我唤她,迈